足了准备,申时一到,宴会准时便开了。
先进场的是宫里位份高些的娘娘,晨妃和灵昭仪相继进了里面,他们穿得华贵,走得很快,池焻只来得及瞧见亚人的背影。
他们进去不久,传闻中的皇上宠妃,皇长子生母清昭仪便匆匆赶了进来,他很是素净,干净的宝蓝色长袍,没有任何饰物,倒是惊鸿一瞥的侧脸让池焻瞬间失神,他喃喃道:“莫非传闻都是作假······”
谦闲听见了又凉凉道:“你蠢呢?”
池焻瞪眼,这才又听谦闲道:“娘娘亲自养育皇长子,小孩子乱抓乱吃,当然不带饰物。”
原来如此,池焻好脾气地点点头,咂咂嘴又回忆起刚刚瞧见的美丽芳华。
申时一刻,殿门传来太监尖尖地传报声:“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所有人迅速起身行礼,池焻行完礼便瞧见尊贵的皇上竟亲自抱着个奶娃娃。
果真是宠爱至极。
皇上坐在上位,太后靠后,左边坐着灵昭仪,其次是晨妃,右边则是清昭仪,他抱着乖乖不闹的皇长子,先说了段寻常的贺词,接着便是宣布了皇长子的名字。
秦宸暄。
池焻摸不着头脑,皇室不从字,小皇子的名字定有其意,只是不知······
随即孩子便交给了准皇后灵昭仪,由他抱着给皇室嫡系的长辈一一瞧过,这些人都是人精,他们不断说着乖巧聪明的贺词,灵昭仪好福气有这般健壮的孩子,无视了小皇子很不乐意待在灵昭仪怀里的表现。
灵昭仪险些丢了这个孩子。
不过百日这孩子便养得十分壮实,抱在怀里如同一座小石头,偏这石头还不断往外想挣脱,嘴里也不吭气,鼓着劲地乱动,灵昭仪是咬着牙才抱着他走完了全程。
江公公擦着冷汗接过了皇长子,按照流程又将孩子交给了清昭仪,清昭仪今日轻抹口脂,脸上干干净净全是这些日子将养出来的好气色,他先前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灵昭仪动作,这会儿接过孩子才稍稍松气。
江公公交完孩子便迅速垂下了头,如果他没看错,清昭仪漂亮的眼里有星星点点的泪水。
也是,看着别人抱着自己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接受众人的庆贺,确实难受。
皇长子闻到熟悉的味道,圆滚滚的身子才停下了动弹,嘴里也开始呀呀地说着婴语,小手不时拍拍自己母妃的胸口,活泼机灵的模样和刚刚极力抗争的样子判若两人。
下首的宗亲先开始了贺礼,他先贺皇上太后,再贺灵昭仪清昭仪,得体而又贴心,纵使只是些旧例的话,也叫人舒心。
太监在一旁尖尖地念着礼单,百日宴便彻底开始了。
皇长子年幼贪睡,一会儿便困得不行,缩在母妃怀里咂嘴找奶喝,清欢一时尴尬,只低低哄道,不管他听懂与否,秦淮洛瞧见了嘴角轻勾,吩咐了江饮两句,便抱走了皇长子。
冗长的宴席本就是极为无趣的,念礼单的时候,宫女们也依次传菜,池焻喝到浓浓的藕汤时,惊讶道:“这竟是热的。”
谦闲皱眉,并不动手,池焻喝完了一小盅,瞧见谦闲一动不动,推荐道:“你怎么不尝,这御膳房的手艺的确好,终于也叫我吃上了正常的。”
不正常的自然是那些冷到结块的菜。
谦闲眉头皱得更紧,池焻一看就知道他又要说些伤人的话,先声道:“这汤你还要不要,不要可以给我。”
谦闲冷道:“不给。”见池焻撇嘴,他又道:“你没吃便来了吗?活像个饿死鬼,哪有一点皇室风范。”
池焻吃着宫女上的新菜,支吾道:“本来从我这儿开始就不再是皇室宗亲了。”
池焻吃完半轮,贺礼的人才走到一半,他吃东西的时候也竖着耳朵听,生怕有人和他重礼,不过想到珍宝阁的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才又安心。
“······安太傅呈贺礼九件,白银缠丝双扣镯······”
开头都是些寻常之物,只最后,太监道:“···西域冰璎珏玉。”
安太傅拱手贺道:“此物触体发凉,温养身子,靠近他一米之内便有效用,叫人能时刻神思清明。”
这倒是个奇物,周围人都纷纷抬头,皇帝也颔首好奇,太监呈上珏玉,清透微凉,白玉上有绿莹流转,一看就并非俗物。
“晨妃用心了。”安太傅是晨妃的父亲,他费心找到此物,晨妃定然在其中有着作用。
晨妃浅浅一笑,“皇上谬赞了。”
上头一片和谐,池焻却惊呆了,他看着上首迟迟难以回神,在谦闲凉凉的讽刺声中,才回了头,眼里惊惧,他迟疑道:“那······不是真的冰璎珏玉······”
谦闲:“那不是真的,难不成真的在你这儿。”
说罢,他看见池焻顶着毛绒绒的脑袋点头,“在我这儿。”
他环顾四周,悄悄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轻启盒盖,里面和上头一模一样的珏玉落入了谦闲眼中,那玉一打开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