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林芸莱为人刻薄善妒，她身边的丫鬟姑姑都是没生过孩子的，如今常姑姑突如其来的一个视为命根的‘侄子’，很蹊跷。”
然而清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清敬雪走上前，摸着他的头，无奈道：“清水，杀了她是做不到的。”
“你能帮我杀了她吗？”清水下巴放在清敬竹肩上，温柔重复。
木门合上的一刻，模糊了里面人的对话。
清水甩开抚在头上的手，揪住清敬竹的衣领，眼神充血，指尖发白，他声声质问：“是她害了娘亲！你就要这么算了吗？”
一根紧崩在三人间的弦终于断了。
夏荷颤抖着起身，路过清敬竹时，听他厉声道：“真是‘听话’。”
不约而同的，两人都没有告知清水不能再孕的消息，也不打算反悔这桩亲事。
又扭头死死盯着清敬雪，声声泣血道：“她害的，是你的血脉孩子！你们就这么窝囊地放过她吗？”
“为了叫她放松警惕，我应和了她几日，她身边的人都守口如瓶，难撬得很，好在，昨日常姑姑的弟弟找她求银子救外甥的命。”
她牵着清水的衣角，哭啼含混着说了一切，医女震惊之余，好奇起了那熏香的功效，只是身兼重任，得先顾好一头。
夏荷心疼地捂嘴，不敢再言，外面清敬竹清敬雪察觉不妙，推门而入，一见夏荷这幅痛然欲绝的模样，又见清水顺势冷漠瞧他们的眼，心头一凉。
秦莱芸在乎他们会一件一件夺走，叫她生不如死。
清敬雪留着陪清水，清敬竹起身出门，一推门便看到了瑟瑟发抖的夏荷，清敬竹
“······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他们会找到岑郎中，搜出熏香的物证，也会抓住常姑姑的软肋，叫她出来做个人证。
清水的呼吸浅浅喷在他脸上，他用最天真不过的语气说：“你会帮我杀了林芸莱吧？”
清敬竹抱着软掉身子的清水，轻柔地放在床榻上，再为他捻好被角，屋内气氛掉至冰点。
他垂头吻上清敬竹，很轻，一触即分，就叫清敬竹乱了心神。
好在，现在终于醒了，都会好的，天下大夫千千万，终会找到那个神医，治好清水的不孕之症。
“我先一步带走了她的外甥，如今她惶惶不安，为了那孩子的命，站出来指证林芸莱不成问题。”
清水变了态度，他倾身靠近清敬竹，乖巧又惹人怜爱，长长的睫毛挂着点点泪水，眼眸诚挚依赖，如同最初一切还未发生的模样。
“你们先出去。”深怕清水再做出咬舌自尽的傻事，清敬雪拍板道。
清敬雪先打破这项沉默，“x郎中下落如何？”
清水攥着拳头，随着夏荷的诉说，指甲越陷越深，出了血也未发觉，待夏荷停下，他偏头，可笑又可怜的看着自己肚子，轻声道：“原来真的是阿娘没保护好你······”
他们商谈完，俱是一叹，转眼看着沉睡的清水，心中钝痛，他昏昏沉沉了三日，他们便担心了三日，怕他不醒怕他厌了这世间。
夏荷连连摇头，“夫人，夫人，这都是主母心存恶念，与您无关······”
清敬竹震惊于清水脱口而出的残忍之言，不敢看清水的表情，他手一伸，紧紧搂住清水的腰肢，他安慰道：“清水，你别管，一切有我······”
“已在全力追寻，石头去了他老家，跑得不见人影，听当地的孩子说，是朝南跑了。”
眼见清水已然疯魔听不进话，清敬雪拿过香炉，点上了神医曾给他的安神香。
两人垂眸，心在滴血，却也要安慰清水，“清水，你养好身子，我们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此刻，清水抗拒地捂住嘴鼻，不断摇头，清敬雪无奈，却还是将他纤手掰开，将香抵在他鼻下，清水流着泪，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力竭道：“我恨你们！”
清敬竹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清水看见了，曾经被他们当作进你时，他整夜辗转反侧，人迅速消瘦，想着不必伺候他们也是好事，清敬雪拿出了这香，叫他三息间睡了过去，再醒来身体里又插着他们的巨根。
清水抬手轻抚那曾经他看着鼓起的小腹，脸上是温柔又绝望的神色，“我知道啊······，所以，我必然会为他，讨回公道。”
清敬竹单膝跪在榻下，握住清水放在床边的小手，“不论她和你说了什么，信我。”我会为你，为娘亲报仇。
夏荷吓得腿脚一软，被医女扶住才站稳，她不敢回头，少爷的声音淡淡传来：“好威风，当着我的面便要惩治我的婢女了吗？”
主母恶有恶报，怎叫她安心去地下面对姨娘。
清敬雪点点头，说了自己这边的讯息，“林芸莱最近春风得意，高兴得很，我去找她，她还想为我纳几房娇妾。”
但这一切，都不是清水该做的，他现在最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