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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见状,赶紧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递过去:“没事吧?
“咳咳……没事没事”,蒋倩一张白嫩的脸都咳红了,她接过谢衡手里的纸,擦掉了眼角的生理性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我声音这么好认么?”
谢衡摇头:“我是觉得熟悉,所以就顺带提了一句……希望没有冒犯。”
其实谢衡对声音极为敏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问出口的。
当年也一样,如果不是他听过郑嘉鑫的声音,也不会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先入为主,认定谢愉在郑嘉鑫那里,咬上那么一个漏洞百出的直饵。
想到当年的事,谢衡收敛了神色,又变得沉默起来。
蒋倩摆了摆手,心想既然已经被拆穿了,倒不如实话实说,反正丢人的也不是她:“没什么,那个……接电话的就是我。”
谢衡点了点头。
蒋倩正等着谢衡问原因呢,没想到谢衡就此打住不开口了。
房间里的冷气开的很足,青年捧着茶杯,指尖搭在深色的马克杯上,显得一双手又白又透,他小口啜着热茶,滚烫的热气向上飘着,晕shi了他的镜片,他便摘下细框眼镜擦拭,认真时眼睫低垂,叫他整个人看起来秀气又清纯。
蒋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小叔子”——她没从谢衡身上瞧出什么棱角来,也不知道谢愉演这场戏的目的。她在不被告知的情况下被强行拉进了这个剧本里,谢愉这行为这令她反感厌恶,她虽然不至于拆谢愉的台,但总要恶心一下谢愉才够回本不是?
蒋倩于是装模作样地抽泣了两声,拿纸巾擦了两下已经干了的眼角,“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跟你哥哥结婚这两年来一直想要个孩子,但都没什么动静,我去医院查了,不是我的问题,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哥哥说呢。前几天晚上,我听见他电话响,还以为是哪个女人打过来的……”
谢衡沉默地听着,他无心打听谢愉的家事,却又不好意思出言打断。虽然眼前的女人确实说的很叫人动容,但以谢衡最直观的感受来判断——她的确有心酸之处,可把这种家事抖露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女人的行为恐怕也有失妥当。
谢衡深知谢愉的秉性,按照那天他在电话里听到的男人的叫床声,恐怕谢愉搞这些婚外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很难说哪一方更值得谢衡去认可。
蒋倩看谢衡只是沉默,恐怕也是将信将疑,她也就不再朝谢愉脸上抹灰了,“你看我这嘴……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别跟你哥说啊。”
谢衡点点头,应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刘煦冬比谢衡晚了二十分钟,借口说是被公司的事临时绊住了,但从他手里大包小包的礼品来看,可能性不大。
蒋倩跟刘煦冬打了个照面,互相寒暄了两句,她就到楼上洗澡去了。
刘煦冬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架子旁边,走过去,小声朝沙发上的谢衡问了一句:“你哥呢?”
谢衡面色不悦:“在厨房……你还真来?我不是叫你别来的么?”
刘煦冬尴尬地笑了一下:“来都来了,就别说这些了。”说着朝厨房走过去了。
厨房原先是岛式的,但后来又在外面加了一堵隔墙,就显得里面的空间有些拥挤了,横向推拉式的门上嵌着一张双层毛玻璃,把里头炒菜的声音阻隔了七七八八,从外面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哟,看不出来啊,谢副,您还有这一手呢?”刘煦冬拉开门,笑着问了句。
谢愉没回头,应了刘煦冬一句:“还成吧,我就凑合着弄两三个热菜,冷菜在外面订的。你外头坐着去吧,哦对了……把小衡喊过来择菜。”
刘煦冬一扒拉袖子:“我来择吧,也不能到这儿就带一张嘴来光等着吃啊。”
谢愉掀开锅盖,吹散了热气,掂着汤勺搅了搅砂锅里煲的参鸡汤,没搭理刘煦冬。
刘煦冬在门口被晾了半分钟,见谢愉还没表态,也许是没听见。刘煦冬就想开口再说一遍,但转念一想,要是谢愉是装听不见,那他再说一遍就成自讨没趣了。
于是刘煦冬没吭声,转身把厨房门关上,到客厅去叫谢衡去了。
谢衡一拉开厨房的门,就听见谢愉说,“把那芹菜择了。”
“哦”,谢衡应了一声。
谢衡寄养在亲戚家的时候没少做家务,这种小活自然做的干净利索。
芹菜放在厨房的台子上,离煤气灶和它旁边的谢愉都很远。煲锅的盖子只盖了一半,小火煨着里头滚热的汤,热气都被收进油烟机里,但香味还是飘散在空气中。一边放着已经做好的红烧蹄筋和凉拌菜,看得谢衡食指大动。
谢愉正在旁边弯腰切豆腐干,估计是要拿它和这芹菜一块炒了,他身上是宽松的浅灰色家居服,粉色围裙上hellokitty的图案,在谢愉这样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身上总显得异常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