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筝响,急切的鼓点和拍子紧随其后,堂内灯火闪烁,便有一道道倩影在轻纱后走过。
那是一盏盏亮着烛火的琉璃,来人无不是一方绝色,眉宇俏丽,莺莺燕燕地走来。从上空看去,那人群与琉璃形成的形状像是一朵莲花绽开。
如此美景,让陆思鸿迷了眼。
虽已雌伏于男人身下,但爱美是人之常情。
那乐器响的急促,仿佛天际传来般。只听那琵琶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众座皆静,纷纷侧耳倾听。
那琵琶声与古筝的声音融会贯通,如若那高山流水,又恍若绝弹,更是十指连贯,周围又纷纷响起各类乐器为之附和。
陆思鸿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众人跟着拍手叫好。
陆思鸿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火红色的痕迹,那是一抹凤尾掠过,从高处落下的轻纱上绣着百鸟,随着琴声,仿佛都活了一般。
“这是百鸟朝凤?”陆思鸿神情激动,看着那帷幔中心弹奏的两个女子,说道,“从来只听古书上说过,百鸟朝凤多用唢呐演奏,不曾想这琵琶与古筝一同演奏也是如此的动人。”
赵怒川观察着少年,低声说道:“你对乐器也有所了解?”
陆思鸿眼睛盯着中心,说道:“只是书上所看,在夫君的东院里也听过两回,算不上了解。”
那琵琶与古筝行云流水地奏响,仿佛决堤时的紧绷又如那江河流水淌过,到得高chao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得一曲停下,陆思鸿与赵怒川相互对视,彼此的眼神似乎已有不同。
赵怒川动情,招手:“来。”
陆思鸿靠过去赵怒川便将他搂住,轻轻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百鸟朝凤一曲终,只听琵琶声再度拨弄,轻纱从天际落下,堂内再无遮挡,众人纷纷看过去。伴随着逐渐轻快的曲调,调动的所有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其间,一女子抱着琵琶半遮面,一女子头戴轻纱,虽看不清脸却引得众座皆惊。
不少舞女绕着那白莲的灯走出,嫣然一笑,那中心抱着琵琶的女子轻轻启唇:“谁立门庭,叠指而敲探究竟,客有一番闲情………”
“寒衣提灯,两联朱红淡退映,旧作‘书香年景’”
“懒相迎隔门笑答,‘未归家’。”
“小静踏月白月下,奉杯茶——”
顿时,周围的烛火顿时仿佛红莲般展开,无数的乐声齐奏。只见那一直被人忽视的角落出现一遮掩的男子,周围鼓声越来越强,仿佛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脏。
又有荡开人心的击筑声,哗的一声,顿时将整首曲子推向最高chao。
各种乐器一时间纷纷奏鸣,如此恢弘大气的曲调仿佛随着一声沉重的声音,推开了皇城的大门,让人目睹了宫殿庙宇的恢弘。
而这属于阳和的盛世在这乐中激奏而出,让人不禁泪流满面。
陆思鸿吸了口气,靠在赵怒川的怀里,看着那中心的两个男子,一人奏乐一人双脚岔开,无若旁人地坐在地上,手一杯酒,轻轻地翘着小鼓,低声唱起来。
“置杯久茶淡香早发——”
“那一口浓烈难咽下——”
“霁夜将冷手捧热茶,再寻花”
“空枝余一抹白无暇,怎辨是残雪或月华”
“霁夜我独醉这杯茶,清风不还家——”
直至唱完最后一句,陆思鸿浑身才一个激灵,撑在一旁的扶栏上:“这便是阳和的大诗人长三千了,我的天,太俊了。在其后的可是宁风乐师,当真是天下第一乐师,我从未听过这样的乐。”
赵怒川揉着陆思鸿的后颈,道:“颇有才华,可惜这潇洒的性格在朝堂上也难得重用,倒不如闲云野鹤,也是不错。”
陆思鸿一脸痴态:“好帅。”
赵怒川:“………”
赵怒川把他从扶栏上拉回来:“若是喜欢,便改日请他们上府为你演奏一曲‘清平误’,那才叫一个绝。”
“你这蛮子也晓得乐器?”陆思鸿埋在他的胸口上,“成日只晓得做那档子事,也懂音乐?”
赵怒川掐着他的脸,双眼却宠溺万分:“胆子越来越大了,老子会的可多了,什么埙,笛,箫,你男人可是样样Jing通。就拿漠北的那些民谣,还有专门用马头琴唱的曲儿,求爱的那种,想听吗?”
陆思鸿看着他一脸糙汉的样子:“我才不信。”
“别不信,你去问问你那夫君,我还会做饭呢。中原的汤,炸,炒,哪样我不会?还有各式糕点,只是平日里少有下厨,若有机会,定要给你做一次。”赵怒川说道。
方旭狐疑地看着他。
“我做的菜那可是真的好吃,从不骗人,只不过要吃我做的菜,要么是爷的兄弟,要么就是爷的心肝。”赵怒川话音一转,笑yinyin地盯着他,说着说着倒成了求爱了。
陆思鸿也跟着起来。这个蛮子,求爱都是这么豪放的嘛?
陆思鸿虽然呆,但不傻。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