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贡院放榜,宁瑜与哥哥同去看榜。
车一停,他就迫不及待地挤进人堆里,一眼看到宁玖的名字在榜首,神情顿时骄傲得像只小金丝雀,大喜道:“中了!中了!哥哥!你是第一名!”
当年连中小三元,如今又是会试第一名,前途不可限量。
众人投来歆羡的目光,也有眼红的,宁瑜通通无视,只顾钻进哥哥怀里,高兴得直蹭。
宁玖淡然自若,这个结果不出他所料,他没那么惊讶,然被弟弟的情绪感染,他的眼角眉梢依然飘上一抹喜色。
兄弟俩就这么亲亲热热抱在一块,宁瑜抬头,在哥哥脸颊上亲了一口,宁玖心里顿时甜出了疙瘩,忍不住也想亲回去,最终忍了忍,撩拨着弟弟的发丝,权做慰藉。
两人亲昵如此,众人只当是兄弟情深,倒也不奇怪。
可惜,宁玖连拿第一的纪录,在殿试终止。
这个门阀贵族当道的朝廷,对宁玖这样的人太难上位。他最终只是探花,名列他前面的两位,文韬武略不如他,却出身家学渊源深厚的世家大族,朝中有人助力,自然更得青睐。官员调令下来,他更是懵了:同科的状元榜眼都留任京官,唯独他被外放。这一去,再想回京就难了,更别说进入朝廷权力中枢。恐怕要熬上半辈子,才能翻身。
哥哥愁,宁瑜也跟着愁,
他突然后悔了,若是自己答应了沈君卿,哥哥的仕途是否会顺遂些?
可惜现在后悔晚了。
春闱后便是东宫太子选妃,宁家父子商议一番,决定送二房的长女宁瑾待选,若能借此搭上太子一党,对宁玖大有裨益。
选妃当日,东宫热闹非常,人皆说太子性格Yin鸷,若即位必为暴君,由他的服制可见一斑。今日选妃本该穿得明艳些,他却选了一身黑金长袍,将腰身收紧,那黑衣将他勾勒得气势凌人,倘若再配一把剑,完全可以假扮成锦衣卫。
他一出来,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宫人们惶恐不敢抬头,待选的十几位贵女被影响到,皆跪在殿内,吓得敛声屏气。
太子殿下,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冷冰冰不可亲近。
楚玄歌冷冷地扫一眼台阶下,摇摇头,小太监畏缩道:“皇后娘娘说了,今日必须选一个……”
“啊!”话音戛然而止。
宁瑾跪在地上,闻声抬头瞥一眼,这一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那小太监倒在地上,脖子被一刀斩断,血流满地,随着太子起身一脚,那脑袋终于脱离本体,骨碌碌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楚玄歌面无表情地走了,在花园里透了口气。
他是太子,却并非皇后沈君姝所出,偏偏皇后颇得盛宠,在后宫一手遮天,如今更是把手伸到他的选妃上了,今日这十几个女子,怕是有一半都是沈家棋子,他若选了,日后便少不了被沈家摆布,任由沈君卿拿捏。
他越想越觉得父皇昏庸,暗暗立誓有朝一日要把沈君卿变成阶下囚。
至于选妃一事,必得选一个自己心悦之人才好,还得仔细辨明,小心混入沈家细作。
众女子经此一吓,觉得活着都不错了,哪里还敢妄想当太子妃,纷纷散去。
宁瑾回到马车上,一掀轿帘,却发现宁瑜不见了。
“哥?”她顿时慌了。
此刻宁瑜正浑身高烧,难受得很,他万万没料到,自己早上刚和哥哥胡闹一通,吃饱喝足,这才一两个时辰,情chao怎么又来了?他的理智迅速被摧毁,心知自己体有异香,恐怕不多时就会引来豺狼虎豹,索性心一横,跳下马车,迫切想要找水。
一来降降高烧,二来洗洗花xue,把那带着浓烈香味的花ye都弄干净。
楚玄歌屏退随从,一个人不耐烦地散步,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馥郁的香味,这香味太过独特,几乎就是一瞬间,就撩拨得他的下体硬肿起来。他顿时心惊,捂着鼻子,狐疑地向周围望了望,发现不是刺杀后,满心疑惑。
哪里来的香味,这么让他舒畅,闻一下都很舒服。
他循着香味找去,一眼就见到花园的角落里,有位美人泡在泉水里,香肩微露,彼时桃花灼灼,花瓣落了那美人满身,衬得她肌肤雪白,身姿窈窕。
楚玄歌一下子就看呆了。
换做别人在他地盘上这样随心所欲,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偏偏这样放肆的是个绝色美人。太子殿下素来暴戾,不仅没追究没砍头,竟还为了偷窥美人沐浴,躲在假山后,呼吸都放慢了几拍,贪婪地嗅着那渐渐淡去的香味。
那美人转过身,竟是个男子!
太子顿时错愕,男子……也可以长得这么美吗?
宁瑜的神智都烧糊涂了,此刻被冷水一浸,虽有些冷,却也清醒许多,他微微弯腰,把一只手伸到水下抠弄花xue,想把花ye洗干净,散去气味。偏偏洗着洗着,指尖不小心蹭到花蒂,顿时弄得他一阵酥痒,骨头都软了,嗓子里溢出一声难耐的娇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