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岫很快被旁人送了出去。
水无争恹恹地注视着儿子离去的方向,云墙之后陌生的魔族已开始了新一轮冲刺。
直到一日尽头,当从云墙之后解下来时,水无争几乎已像魔族豢养的低阶魔畜一般,血脉里魔气蒸腾,对魔族温暖的rou体留恋不已。蛊王对水无争向来没有什么兴趣,只因他是自己这具宿主的幼时玩伴,才玩兴发作,偏要以凌却的面孔,占据凌却的身体,来凌虐这个凌却当年最在意之人。他接管凌却身体以来,凌却始终有一缕灵息不灭,蛊王有意让这缕灵息看着水无争的痛楚,屈辱与恐惧,得意地对凌却宣示:就算你夺回你的身体,这世上最在意你之人,今后也将不再爱你,他将远离你,畏惧你,乃至憎恨你。
如今他的目的已几近达成。
水无争残花败絮一般侧躺在玉石铺就的雪白地面上,被cao弄至粉红雪白交错的tun瓣之间,ru白Jing水永不止息一般点点渗淌而出。蛊王懒得再多看他一眼,拂袖信步离去。
他不知在他抽身而去以后许久,水无争终于攒起力气从地上爬起,慢慢地扶门而出。今日趁与水岫相触的瞬息,他将身上最后一点追踪寻迹的药粉抹在了儿子的袖口。
等蛊王与谢筝好一番调情,两人一起回到云墙,发现水无争踪影全无时,谢筝面色微变,捉了蛊王的手道:“走!”同时挥手劈开一道缝隙,两人自缝隙之中穿出,正好见到水无争半搂着水岫,水岫的一腿已迈入另一方空间里。
谢筝冷笑一声,劈手便握住了水无争的腕子,将他从那裂缝前一把拉开,不想水无争对他视若无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只狠狠推了半落入裂缝中的水岫一把。水岫被推入缝隙之中,缝隙便转眼合上,独留下两人站在平静如昔的室内。
谢筝眯了眯眼睛:“你倒不怕那孩子孤身流落在外,遇见魔族穷凶极恶之徒,嗯?”
水无争面色苍白,努力挺直脊背与谢筝对峙着,刚刚千钧一发之际,他总算送走了水岫,此刻又是后怕又是放松,喘息细细,微微冷汗从鬓边滚落下来。
他其实不知,从前那总是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的谢筝,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他与谢筝素无瓜葛,又怎么会被谢筝如此记恨。过去数月发生的事,比他一生中经历最痛楚之事还要残忍。
可只要水岫不在,他也没有多么惧怕会到来的一切。
谢筝望着他平静的双眼,在一刻间,很想很想撕下这假清高的贱人脸上的伪装,看他沉湎rou欲,被cao弄得溃不成军。谢筝抬起手,以残疮斑斑的手去抚水无争完美无瑕的面颊。水无争偏头避开,于是那落空的抚摸顺势变成了一记毫不留情的响亮耳光,狠狠刮在水无争的嘴角上。
水无争嘴角下当即浮现青肿,破裂的唇角微微绽出血丝。
凌却捉起谢筝不堪入目的手,放在两掌间轻轻抚了抚:“唉,手疼了吧?”
谢筝不知怎的,忽然便不再生气了。他专注地看了凌却片刻,浅浅一笑:“有你在,便觉得不疼了。”
可惜这抹甜蜜温柔的笑意一闪而逝,很快,他平静道:“我要丢水无争去喂魔畜。”
魔族中低阶的魔畜,便是当年谢跖青豢养在谢家的怪物。他们奇形异状,不通人性,没有意识,只有最原始最低等的欲望,例如进食,又如交媾。
水无争被丢进了魔畜的驯兽场。宽大场地之中,只有他一个人。而场地之上以帘幕隔开了十来个雅间,谢筝与凌却就并肩坐在其中一个雅间里。谢筝衣衫半退地坐在凌却怀里,有意叫水无争看见凌却的手如何滑进他霜红的前襟里。
水无争目光一敛,心中却是平静得很。
谢筝实在不懂,在蛊王告诉他,因为他是魔族,与蛊王两度交媾,助蛊王在凌却体内反客为主,吞噬了凌却那时,他所经受的,才真叫锥心之痛。
有什么比一己妄念害死了生命中最重要之人更加不可原谅?
凌却的魂魄是被蛊王一口一口吞吃而消亡,他害死了凌却,而凌却在消亡之前,还要受魂魄撕裂的痛苦。
水无争只消一想到凌却曾经经受的痛苦,就觉自己罪不容诛,百死莫赎。
几十条魔畜从场下数个入口中,粗喘着进入场中,慢慢形成一个圆,包围住了身负死念的水无争。
“你的傻美人,好像还以为被魔畜碰一碰,和被魔族cao一番没什么区别呢。”谢筝下身衣衫已完全解开,宽大的外袍遮挡着他线条优美的软玉似的小腿,凌却微微动着腿,让两人肌肤相贴,亲密厮磨。
凌却偏头啜吻他白玉似的耳珠:“他是Jing心护养的娇弱花卉,自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谢筝眼中寒芒一闪。
那年他才十六岁,已被魔畜残虐得身心剧创。他以如此不堪的身躯,如此痛苦的经历,仍然坚持活到今日,本是为了向害他沦落至此的人一一报复,亦是为了将自己的生活,一点点掰正到正轨上。设若那年他不曾失身魔畜,他将永远是谢跖青引以为傲的亲生血脉,可以名正言顺地与舒汲月长相厮守。他可以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