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似有风声,不断有香气拂过秦轩的身体,它们混杂在一起渐渐让他的嗅觉麻木起来。
秦轩紧紧跟随在秦川身后,爬行间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盖过了轻柔的音乐,占据了他的耳道。半开衣襟的V领衬衣露出了他大片白皙的胸脯和颈间深色的项圈。
那项圈上连着的长长的细链被身前的秦川握在手中。
秦轩就那么跟随着秦川的脚步在人来人往中爬行,脸上二分之一的繁复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但半遮半露的俊秀以及他眼中毫不掩藏的倾慕依旧引得旁人注目。
“你的sub看起来真是不错”,有人上前搭话:“要一起玩么?可以交换。”
那是名看起来颇年轻的男子,面具后的眼睛闪着轻佻的光,身后的奴隶几近赤裸,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凌乱鞭痕。
“不必了”,秦川看他一眼冷冷地答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居然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希望你记住,被锁链牵引着的都是私人物品,不接受sao扰,这是这里的规矩。”说完,秦川不看对方僵硬的表情,径自牵着秦轩向前走去。
秦轩依旧跟随着前方人的脚步,但心底却悄悄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
私人物品……这个再普通不过的词汇在这里被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仿佛是鲜活的的心脏被封存在盒中珍藏起来,别人再没有触碰的资格,充满了紧缚的爱意。
秦川带着秦轩来到一个被隔开的位置,“宝贝,累么?”说着男人坐了下来,又对秦轩道:“坐到我旁边来。”
秦轩听话地坐过去,轻轻倚靠在男人身侧,向场中望去,这特别的宴会上,人们戴着形色各异的面具却在另一个方面完全的释放了自己往日遮掩着的欲望。
他们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将整个会场收入眼底,轻柔的音乐和食物的香气略微中和了其中光怪陆离的奇异感觉。
“是不是很有趣?”秦川问道。
“嗯…很有趣,有种在看戏的感觉。”秦轩紧贴着秦川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男人雄厚的热度。
秦川笑道:“确实如此,就连我们也一样是戏中人。”他略转过头看着倚靠在自己身边的少年,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眸黑沉沉的,含着百转千回的柔情。
二人就这么紧贴在一起,场中寂静之下的喧哗被他们摒弃,一种温柔的感情浸润着他们的躯体,秦轩几乎听到了自己强健的心跳,这种不同于少年时的幸福占据了他的心房。
“主人,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
秦川有些诧异,随即笑了,“当然,宝贝,你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宝物,我曾经发誓要让你一生幸福,这个承诺将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我死。”
秦川抚上秦轩略显单薄的肩膀,宽大手掌的热度熨烫着对方因为室内冷气而有些发凉的肩膀。
至死方休的诺言并没有让秦轩感到安心与感动,或者说在这之外更多的是一种突然而至的忧伤。
“主人”秦轩蓦然抬头看着秦川,漆黑的眸子中一片少年人的清亮与坚毅,“到时候带着我一起走吧,我……”
“秦轩”,男人打断了秦轩的话,这是少年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父亲这样呼唤自己的名字,他楞了一下,随即看到男人脸上少见的严肃与郑重,秦川说:“永远不要忘了除了身为你的主人,我还是你的父亲,作为主人,带着宠物一同死去这没什么,但是作为父亲,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为我陪葬呢”,秦川伸手捧着秦轩的脸,“宝贝,我们的年龄注定了除非意外爸爸必然会比你早些离开这个世界,虽然现在我们还有得是时间,但是我要你答应,无论如何不要轻易结束自己在这世上的旅程,好吗?”
秦川的眼中透出深沉的光晕,如同千尺深的寒潭中藏匿着的一块奇异宝石,他的表情比当初与秦轩确立主奴关系时还要郑重,作为父亲,他太了解自己的孩子,死亡,这一个他曾经担心的最为沉重的话题,如今在这样一个有些荒唐的场所中被秦轩提出来,那让他肝胆俱碎的少年未曾出口的誓言在他的胸中疯狂擂鼓,他毫不怀疑少年的心意,这让他沉醉其中的情意是他的今生至宝,即便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但他却不能接受对方的性命,这是他作为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最大的不忍。
秦轩在秦川的注视下显得无措,时间在对方脸上留下的印痕太过清浅让他总是忘了他们之间那最深的羁绊和最大的阻隔,在一片璀璨的华灯之下,秦轩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悲伤,这个从小给予自己无数爱意的男人总会离开,那将是世上最坚决的离别,而他现在正在拒绝自己的追随,并执意要自己亲手斩断那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纷乱的心绪在秦轩胸中流转,他方才还闪烁着坚定光彩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水雾,面具下泪水很快流淌下来,他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合了几次,只发出破碎的泣音……
“傻孩子。”秦川无奈地叹气,“今天是带你来玩的,怎么反而哭了,好了,我们不提这些了。”秦川拥住秦轩的身体,与他接吻,唇舌交缠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