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的手收紧了,声音压抑,“不会一直如此。”
丛莘呵了一声,“下回该是小人服侍韩大侠穿衣了吧?”
韩晋闭上了眼。
“韩大侠……”丛莘还要再说话。
韩晋突然站起,甩下一句话就离开,“明日出发,碧湖七星,神医苏冉。”
丛莘眼见他走了,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二师弟也是很好逗弄……此时洞口又暗,丛莘以为是韩晋回来了,抬眼才发现是祁刃。
晚了一步的祁刃这时才回来冰窟山洞,一切却早已尘埃落定。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失身于人以致功力全无,你现在可以开始了!”丛莘的言辞带了神经质的尖锐,又用平静的外壳来掩饰自己的不正常,一秒无缝切入内心阴郁愤懑的被害妄想症模式。
在看到丛莘人已清醒、衣服已换时,祁刃似当头棒喝不知所措,下意识把手中衣物往身后藏,其后听到丛莘说失身于人且功力全无更是如遭雷击!
他这时才意识到,他来回的速度突然变这么快,不是因为心情急切导致的,他体内激增充盈的内力是来源自何处。
唯有一件事,不知该懊恼或是庆幸——师兄好似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
他该松一口气,可心里为何又开始不甘心起来?
他心里堵得慌,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失了控。
最终他还是逃了,像个懦夫。
他期望靠近师兄,却强迫了师兄;他愿望与师兄一战,却夺了师兄的内力;当他面对毫不知情的师兄时,他却无法直言认罪,他逃了。
不敢在路上有片刻停留,也不敢跟任何人说,他独自回到寝院,坐在房间门槛上,双手捂脸无颜面对这些事实,许久,他愤怒地发泄喊叫了一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
而在另一边,韩晋,踩着比往常多了一分紊乱的步伐,回转到丛莘的林中小屋前,木立着凝视这所他亲手为师兄打造的小屋,他的表情岿然不动,他的眼神却流露痛苦。
他本计划将师兄假死转移出那些有心人的视线,计划中祁刃应当是一个目击者,但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计划出了错,他眼睁睁看着这些错误一错再错,却无力去阻止它们发生。如今一切都乱了套。
这是他的因种出的果。
这是他的罪孽,应当由他来赎。
而那些旁的心思……从始至终,不应该存在。
丛莘在山洞里知道这两人的想法后,笑得花枝乱颤。
这两人,一个做了不敢承认,另一个没做却上赶着承担责任,丛莘决定给他们戴上光荣的帽子——“绿帽侠”&“背锅侠”!
所以第二天韩晋过来解开镣铐带走他的时候,他表现得尤其亲昵且嘲讽。
他被韩晋抱起来,他圈着韩晋的脖子靠在他胸前,亲热得好像两人没有嫌隙,他甚至像对待祁刃一样,讽刺地亲昵称呼他为“师弟”——自从他被韩晋亲手戴上镣铐关在山洞里,他就再也没叫过韩晋这个称呼了,如今这样称呼只为了提醒他,两人在伦理上不应有的背德关系,虽然这个所谓的“关系”是他故意曲解出来的,“呵,师弟,你把我带走是要把我藏起来充作你的禁脔?”
韩晋压着唇角不说话,抱着他飞到山下把他放进马车。
“师弟,”丛莘抓住他欲要离开的袖子,“武功第一的滋味好么?”
韩晋深邃的琉璃棕眼眸一颤,不置一言地抽开了袖子。
“如今我没了武功,不再有用,你就这样冷待我了,呵,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机关算尽薄情寡义之人!”丛莘故作恼火地转过头去。
韩晋一愣,想要解释些什么,又觉无从辩解,遂又放下了抬起的手。
丛莘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拽到身前,狠狠咬了他的唇!
过近的距离与意料之外的亲密举动让韩晋完全傻掉了!
师兄……怎么会??
丛莘没有再说什么,又一把将他推出马车空间。
其后韩晋驾着马车时,整个人都在胡思乱想:师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选了咬他的唇?师兄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他?……
丛莘在车中笑而不语,以后你疑惑的事情还多着呐……
于是当天晚上,韩晋燃起篝火靠着树干打算就这么凑合一夜时,被丛莘扑倒在地扒掉裤子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懵逼的。
“师……”他一边抓着师兄的手臂阻止他,一边扯着自己下身仅剩的遮羞布负隅顽抗,“师兄,你……做什么!”
丛莘俯身压在他身上,眼中有篝火的火苗在跳动,“给我!”
“什么?!”
丛莘一口咬在他脖颈,“你不是知道么,炉鼎开了戒就停不了,都已经睡了我还装什么纯!”
韩晋有苦说不出。他是真没反应过来,他是真什么也没干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