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礼宫,正和殿。
寒风卷起雪粒,呼啸过巍峨耸立的宫殿,琉璃瓦耀着微薄的日光,廊柱朱红。九层高阶之上,宫侍腰佩长刀,眉目冷肃,笔直站于殿外,礼官抑扬顿挫的唱喏声遥遥传出——
“……定国大将军席叡北击匈奴,平定边疆,功勋卓着,利在千秋,特加封定国公,赐一等爵,领兵马大元帅,赏黄金万两、云锦千匹、东珠百斛……”
殿中,百官身着礼服,有序立于陛阶下,恭谨垂首,敛声屏气。段玉泽站亲王位,悄然抬眸,身侧大将军一身冷铠,身姿挺拔,御座上帝王正痴痴地注视着他,眼中深情无限。
仿佛察觉到什么,将军蓦地抬眸,一下撞入帝王眼底,帝王一呆,眉目含羞,眼神却更加炙热,情丝如勾,缠绵悱恻,仿佛下一刻他就要从御座奔下,扑入情郎怀中,缠绵索吻。将军眨一下眼,眸光温和,帝王便痴了,红唇张阖几下,嫩红的舌尖于唇瓣间若隐若现,宛若饥馋。
段玉泽垂下眸,心中艳羡。
皇兄与将军,感情真好啊。
封赏之后,席叡恭敬领旨,帝王宣布移驾后殿,赏宫宴。
比之肃穆庄严的封赏大典,宫宴便自在了许多,尤其是随席叡出征的众多副将坐于席下,讲述西北大漠风光与诸场Jing彩对决,听得在座文官一愣一愣的。
西北有漫天沙暴,有长河落日,有醇厚的葡萄酒,有响着驼铃的骆驼队,绿洲水草丰美,瓜果甜到沁人心脾。匈奴逐水而居、马背作战,确有长处,然而大将军计谋卓绝,遣兵作战胸有成竹,几次大败匈奴主力,令人心悦诚服,还有艳丽逼人的匈奴公主心悦将军……
帝王位居上座,原本手持清酒含笑倾听,此时却陡然警惕起来,转眸去看将军。
将军不太说话,大多静静听着,此时也只是淡淡一撩眼皮,“没有的事。”
“哎呀,”副将笑道,“我们将军郎心似铁,任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如何哀求,都不假辞色、无动于衷。”
众人一齐笑开,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
帝王略略松口气,脸却一下红了。
宴至后半场,酒气正酣,气氛更加随意,有武将走下桌席,团团敬酒,亦有文官行酒令飞花辞,雅助酒兴。帝王再也忍耐不住,道句“众卿随意,无需拘束”,便走下主位,来到将军席上。
此情此景,如此行状,称得上明目张胆。
好在本朝风气开放、男风盛行,众人眼见帝王凑到将军身边,言笑晏晏,便都心照不宣笑笑,识趣地不去打扰久别重逢的二人。
将军饮一口酒,眼神斜睨过去,帝王面带讨好,殷勤地执起酒壶,为将军倒酒。“叡郎……”他小声轻唤,声音缠绵入骨,勾人的很。
席叡抬眸,将半爵残酒递入帝王手中,声音低哑,“阿曜……”
“嗯?”段璟曜捧住酒爵,看向席叡,眼中黑白分明,澄澈明净,几乎有种不经人事的天真,然而下一刻,他却伸出猩红的舌尖,对准席叡方才饮酒的杯口,吮吻舔弄,眼眸一下shi润起来。
真是清纯又放荡。
席叡眸色一暗,抬手掐住段璟曜的下巴,拇指摩挲几下,狠声道:“真该弄坏你……”
他原本想说“我很想你,夜夜梦你”,现下满腔情意却尽数化作欲念,几乎想不顾场合地扒开段璟曜的冕服,按住他狠狠cao进去。
帝王呼吸急促,眼神发痴,喃喃道:“弄坏我吧……主子,cao我……在龙椅上玩我,主子……”
他几乎要扑到席叡身上,满身情欲只因这一句话便被挑动起来。
席叡看一眼不远处饮酒作乐的群臣,阖一阖眸,命令道:“坐好。”
如此场合,两人之间小声说些话尚不引人注目,倘若再有不当言行,怕第二日便会有桃色流言传出。
人多眼杂,且这些朝臣惯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段璟曜咬住下唇,轻声哀求,“主子……”
席叡低骂一声,“sao货。”
他侧头,一扬剑眉,眼神落在段璟曜软嫩的红唇上,道:“喝酒,慢一点。”
段璟曜几乎立刻便领会了席叡的意思,他手捧酒爵,眼波如勾,舌尖慢慢舔过杯沿,一点点勾着透明的酒ye往嘴中送。席叡手支下颚,侧头打量他,眼中浮现起满意的神色,仿佛在看ji馆中表演yIn戏的婊子,居高临下。
“再sao一点。”他说。
帝王红了脸,呼吸略略急促,舌尖绕着杯沿舔舐,时不时勾弄杯中清酒,眼神慢慢迷蒙,“主子……”他含混着呢喃,红舌在酒爵的遮掩下抽动舔吻,眼角眉梢都挂起sao情。
他意识到席叡在看他,在“欣赏”他的表演,便越发卖力,腰肢款摆,唇色艳红,眼中尽是欲语还休的勾引。
众臣云集的宫宴,万人之上、尊贵优雅的帝王如同青楼ji女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荡发sao,勾引情郎,丝毫不知羞耻……想到这些,段璟曜心尖剧颤,几乎承受不住。
他好sa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