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简震惊了。
你们这里还有双儿?是我想的那个双儿吗?不我为什么一秒就理解了什么叫双儿?
他内心惊涛骇浪,面上不动声色,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竹怀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却听束简接着问道:“那你们这里的双儿都有谁?报来听听。”
竹怀一愣,仔细看了看束简,试探着开口问道:“大人您……您是不是其实不知道竹怀是谁?”
束简一顿,眼神顿时冷下来。
竹怀的话说得模糊,但现在束简的情况由不得他不多想,更由不得他做一个乐天派。
但这可能吗?就凭这么几句话就敢认定自己不是本尊?而且魂穿这种事一个古人能那么轻易地想到?
他脑子转得飞快。
我现在怎么办?坦白吗?还是撑着糊弄过去?
谁知竹怀却灿然一笑,语调里竟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您不必担心,竹怀不是在害您。”
束简的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你说没有就没有啰”,竹怀笑着,温声解释道:“竹怀一直在等您回来。就算您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必忧虑,今夜过后我一定会仔细向您解释清楚的。”
他眉眼弯弯地看着束简,仿若含着沉淀了不知多少年的缱绻情意,又仿佛盛满了久别重逢的狂喜和依恋。
束简一头雾水,他深深地看着竹怀的眼睛,但里面是全然清澈的坦荡,没有丝毫心虚或者愧疚。
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但也没有立即接受竹怀的说辞,他问道:“你怎么发觉的?”
相当于完全坐实了对方的猜测。
竹怀脸上的喜色更浓,道:“您若是认得竹怀,那定然知道,竹怀便是这醉月楼里的两名双儿之一。”
那自然也不会问出刚才那句话了。
束简恍然:“是我疏忽。”
也对,双儿这么少见的体质,哪能扎堆出现?这什么醉月楼能有两个已经足够罕见了——这儿的老鸨也真是走运。
竹怀知道他换了芯子之后竟然一点不怕,甚至隐有喜意,束简记着他说的“不做会死”,便又问他是怎么回事。
“今夜是月圆夜,您需要与人交合来稳定魂魄,原因有些复杂——”他看看窗外的月色,只道时间不够解释,催他尽快行事,若是对着自己提不起兴趣,那他也好尽快去找醉月楼里的另一位双儿。
“梅哥哥的样貌比竹怀好得多,也许您现在更喜欢他的样子。”他说。
这其实和没解释没太大区别。束简沉默了一下,心想他倒是不担心我换了魂的事情被人知道,嘴上制止了竹怀下床的动作:“罢了,不必麻烦了。”
哪怕是双儿,外貌也大多是男子的模样,左右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分别。而且自己现在状况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竹怀嘴角一弯,喜滋滋地又蹭到了束简身边。
竹叶的清香随着他的靠近钻进了束简的鼻子里,他嗅了嗅,感觉还蛮好闻的。
突然就和一个真·一面之缘的人上床,其实有点挑战束简的底线。
但竹怀却非常热情,他三两下就把衣服脱了个干净,白蛇似的缠上来。
束简的脸骤然一红,竹怀轻飘飘推着他的肩,他就顺势靠在了床头。
竹怀一笑:“您还是和以往一样。”懒懒的,在情事上都懒得花力气。
束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顺势靠了过去,他窘了一下,伸手去扶竹怀的腰。
“您不用自己动手,”竹怀说,“我来就好。”
束简在穿越之前,别说有没有碰过男人,他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这会儿闻言收回了手,有点无措地放在身体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