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早上九点。
“尊哥!”尊轶真手下之一的“酒佬”从马路牙子边站起来,抖抖蹲麻的脚,朝刚走出酒店大门的尊轶真奔去。
酒佬今年二十六,比尊轶真大四岁,看起来却像个四十岁的人,不仅长个啤酒肚,还生了个“草莓鼻”。他并不介意自己长得怎样,十八岁之前他其实看起来没那么差劲,直到他被女友戴了绿帽子,意志消沉地开始酗酒,短短几年后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酒佬身材不高,脑子算不上聪明,身体也没那么敏捷,他唯一的优点是重心低,能耐得住大口径手枪的后坐力、擅长使用重型枪炮。
尊轶真看一眼他腰间别着的大口径手枪“重鼓丙式”,这是东大陆白鸥国人自研的手枪,枪管不长,属于单发手枪,没有多余的装饰,以实用为主,威力巨大,开枪时会发出特殊的闷响类似于打鼓声,因此得名。
尊轶真挥手让酒佬跟上自己,前往藏匿在恶徒区外围的食品仓库。那是他们战鹰暴力分部的根据地,里边还藏了不少好东西。
这凶起来心狠手辣的小年轻刚踏进仓库,就被小弟们给包围了。
这些人年纪不大,以十六到二十岁为主,都是单性别人,粗略数一下大概有三十人左右,这在一个黑帮干部的手下算是人员不少的了。
“尊哥!真的要跟白道开战吗?!”青年们兴致勃勃地问。
尊轶真伸出双手,向下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等仓库里寂静无声之后,尊轶真才回答他们:“我们战鹰的打手,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老大说了,如果白道那群人得寸进尺,咱们该上就上!”
是与在罗战朋身边时那种嘻嘻哈哈不同,尊轶真此刻一番掷地有声的发言,再度让这群打手们热血沸腾地欢呼起来。
“闭嘴!”尊轶真看似瘦的身体里爆出一声怒喝,震得在场的每个人耳鼓膜嗡嗡作响,人们很快又安静下来,崇拜地望着尊轶真严肃的面孔。
“我们不是那种一股脑冲上去打架的小混混,我们是专业的黑帮打手!这次白道的家伙过来,他们的身份我就不在这里赘述。听好了,这不是我们一个暴力分部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整个恶徒区的安全问题!一旦黑与白交战,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要有秩序、有纪律、有规划、有策略地行动!各位,冷静下来!我跟你们说过的,战鹰组织暴力分部的规矩都给我再好好想个几十遍!首先是——”
尊轶真的话得到了几乎每个人的响应:“生命第一!”
尊轶真满意地听着这整齐划一的回答,点点头后接着鼓舞众人:“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都给我记住这句话!但我们绝对不是孬种!绝对不会退缩半步!谁他妈要是往后退——”
在尊轶真冰冷眼神和咬牙切齿的话语威慑下,众人反而把头扬得更高,用更大的声音回应他:“杀!叛徒、懦夫,一概不留!”
尊轶真从中挑出五个Jing英跟随自己到恶徒区的西部入口去看情况,另一拨五人到南入口去,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西入口直接连通普通区延伸过来的高速路,距离两公里外还有个小村子,那边已经被战鹰的人占领了。
尊轶真自己骑摩托,其他人跟着酒佬,来到西入口附近。虽然入口处依旧没什么人,但看似平静的环境中却隐约弥漫着诡异的凝重感,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低压环境般令人不禁跟着这气氛而压抑自己心里的躁动。
汉伯顿和红刃的人一早就来到这里守着了,他们在用圆木搭建的守门路障边上或蹲或站,抽烟的、打盹的、玩牌的,看起来还算是悠闲。
尊轶真自然地走上前去,搭住一个汉伯顿角头的肩膀笑着问他:“怎么样?伤口好了吗?”
那角头冷冷地瞥了尊轶真一眼,没说话。
尊轶真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小腹,转身往红刃的人那边走去之前瞬间收敛笑容,冷着脸警告那个角头:“下次再他妈白嫖不付钱,我可不止打得你皮开rou绽。”
听到尊轶真说话的红刃打手啧啧嘲笑起汉伯顿的人,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己方的朋友,红刃的打手小队长主动从地上起身,挥挥手让小弟给尊轶真递烟。
尊轶真不抽烟,但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递来的不是什么请客用的高档货。他熟稔地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换上客气的笑容,跟对方打招呼,他手下的酒佬跟着递出同档次的烟给他们。
“你们不是本部的吧?”尊轶真将香烟夹在指间摇晃着玩,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当家的让四个少爷自己处理。我们是大少爷手下的人。不过现在听令于三少爷。”小队长恭敬地说。他的身份地位严格来说比不上尊轶真,现在只是本着不惹事的态度在跟尊轶真说话。
战鹰老大的好斗和凶残是连红刃当家和汉伯顿地区管理都自愧弗如的,他们对罗战朋亲手养大的这个暴力分子尊轶真也有些忌惮,生怕这小子一言不合就拔枪射击。
白道那边怎么打算的,黑道这边的人还不知情也无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