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会把没玩够的东西让给别人,更别说让人明目张胆抢去。
这是底线。
那现在,柯竹升就是我的底线。
忍着隐隐作痛的腿伤,我还是快步下车,去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
傍晚的皇后区,是夜色最动人的风景,如同蒙面的烟花女子,灯红酒绿,极尽奢华。
有钱人用它作消遣,没钱的想用它一步登天。
那柯竹升想要它干什么?
我没想通,也不明白。
脑子里面乱成一团麻,风一吹,额间又烫上几分。
找到柯竹升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服务生追在后面,拦着我不让敲门。
“先生!先生!没有邀请,您真的不能进!”有人使劲推了我一下。
我踉跄地撞在门上,腿因为要站稳而发力,一阵阵钻心的疼。
随即,咬牙一拳头还了回去。
“打人啦!快来人啊,把这个疯子弄出去!”
他们涌上来拉扯我的衣服,争执中,后面的门也应声开了。
出来的人,正是柯竹升。
我望向他,他面无表情,神色严肃,好像一点也不好奇我的到来。
“很抱歉,先生,打扰到您,是因为这个疯……”
“他是我弟弟。”
柯竹升打断那个倒苦水的服务生,拉过我就进了房间,留下门外的人面面相觑。
“没事,都退下吧。”终于里面有人发话了,一个个才如获大赦般散开了。
他带我去了里间,我四处打量着,没有想象中的糜乱,旁边甚至连个陪酒的也没有。
清幽得像是被隔离的茶室一般,与外面格格不入,中间还遮了一席草帘。
忽然,坐帘后面的人开口了。
“是王承曦吗?你哥哥告诉你到这来的?”
听这声音,果真是万全那个“老熟人”。
我当然不会指着两个衣服都没脱的人说是来捉jian的,只好装傻充愣道,“啊,万总也在吗?我同学搞聚会,说我哥在下面,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您也在啊。”
“你们……这是在商量事情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说罢,我看着柯竹升笑,很大程度上是被自己逗笑的,因为语气真诚得愈发像他平时说的话了。
万全轻笑一声,也没从帘子后面出来,“不是什么大事情,不算打扰。倒是……”话锋一转,我能感觉他的目光穿透过来紧紧盯着柯竹升的方向,继续道“倒是你哥哥可不够意思了,这几天老躲着我,就算见我,还要隔个东西才能说上话,承曦,你说说,他这是怕见我,还是怕见我这张脸啊。”
这又是什么渊源?我看了柯竹升一眼,却忍不住蹙起了眉。
脸色卡白,嘴唇泛紫,好久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我差点忘了他还有病这件事情。
牵过他的手,他只微微挣了一下就任由我抓住了,冰冷又僵直,若不是看他还睁着眼,我都要怀疑这个人已经休克了。
耽误之急,得赶紧带柯竹升去医院。
不再细究万全的“话中话”,我捏紧了柯竹升的手,回道:“我哥这人虽然好说话,但也不是见着谁都能说好话,所以万总今天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接得驴头不对马嘴,但也顾不上了。
可奇怪的是,万全丝毫没有挑我话里的“骨头”,反而爽朗道:“那好吧,下次见面,就由竹升你来定。”
谁他妈还要见你。我大大咧咧朝帘子那边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见,便拉着柯竹升走出去。
等关门声再次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厚重的帘幕,出来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手不经意地拨弄着摆放在瓶中的一束假花,看着花蕊中绽放得亮红色小点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另一边桌子上,电脑屏幕中出现了男人漂亮的脸蛋儿,和一抹带有玩味的笑意。
嘴里喃喃念到一个名字,王承曦。
柯竹升果然是在强撑,还没走到对面打车的地方,他就扶着路旁的栏杆喘气,两目紧闭,像是快要晕过去。
“药呢?”我有些着急,一边翻着他的衣兜,一边打电话给司机。
然而,药没找到,车子也过不来。
但见柯竹升的样子,显然已经疼得不行。
“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揽住他放到背上,瘸着一条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对面,旁边响起无数刹车和叫骂声,我也没听清,心里只想着怎么能快点去医院。
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到达后,我又背着他飞奔进去。
看着医生开始给柯竹升诊治,终于松了口气。
想起身去取药,才发现两条腿抖似筛糠,根本直不起来,每挪动一步,更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怎么了?”医生注意到我的异样。
我连忙摆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