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璀璨,华灯初上。夜晚的曼谷像一张Jing心编制的巨网,以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的景象掩盖皮下的腐朽罪恶。
耳畔的音乐震耳欲聋,许许多多孤寂而彼此陌生的灵魂簇拥着,在迷乱的灯光下尽情释放着荷尔蒙。
然而被朋友们的簇拥下坐在卡座正中心的宋天妮却心不在焉,眉宇间非但没有其他人脸上情见于色的沉迷和放浪,反而多了一丝晦暗的烦躁——无论给她多长时间,她似乎都没办法适应这样的生活。
“天妮,你在想什么呢,生日歌唱完了,蜡烛也点好了,就等着你吹了!”
在身旁朋友的催促下,宋天妮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鼓足了腮帮子想要吹出一口气,却被朋友拦住了。
“哎哎哎,还没许愿呢!”
许愿...
宋天妮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道了句“希望哥哥可以早点振作起来”便匆匆吹熄了烛火。与此同时,身旁响起一片起哄声,几个打扮妖艳、穿着性感的女人在一个膀大腰圆、有些男性特征的妇女催促下从后侧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坐在他们的身旁,熟练的斟酒赔笑。
“Cao,这些个人妖比女人还sao,晚上挑个回去玩玩。”其中一个男人道。
那与这群美女格格不入的老女人用雄厚却娇嗔的声音道:“我们家姑娘都是顶尖的,跟外面那些货色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
那老鸨左右瞟了两眼,随即俯下身子,在男人的耳边用泰式口音的中文说:“我们家的水晶晶(美女)哦,虽然没有切除男性生殖器,但是都做了人工的那个呢...”
男人坏笑着问:“哪个呀?”
“哎呀,帅哥你真坏。”老鸨右手比了个一,又将左手握成拳在肥肥的食指上套弄了几下,斜着眼回答:“就是女人的那个。”
“Yin道?!”男人有些惊讶。
“是的啦。这可是我们泰国最新的技术,他们几个是第一批实验成功的,运气好得很哦~”
两人你一搭我一搭的聊着,宋天妮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人妖。只见那人穿着镶满亮片的红色抹胸裙,深邃的ru沟清晰可见,无论是浓浓的妆容和厚厚的大波浪卷发都给人一种轻佻而艳俗的风尘感。这是宋天妮第一次见着人妖,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总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熟悉。
目光从那人高挺的鼻尖,艳丽的红唇,一直游移到肩头形状特殊的胎记,宋天妮只听见自己的心“咯噔”一声,震耳欲聋的音乐被彻底隔绝在了意识之外。
她“腾”地站起身,周围的相谈甚欢的朋友们纷纷停止了交谈,望着满脸震惊的宋天妮疑惑不解。
“管...榆?”
宋天妮口中的管榆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前夫。
被称作“管榆”的人浑身一怔,缓缓抬起头来,在看清楚那张面容姣好的脸之后,上一秒还陪着笑容的脸顿时失了血色,还不等众人问清楚怎么回事,他便捂着脸仓皇失措地起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夜店。
宋天妮立即起身去追,可毕竟人生地不熟,没两步就跟丢了对方。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紧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哥...”
“天妮,跟朋友玩得开心吗?生日礼物准备好了,等你回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说话时每个停顿都要拖一拍,口齿也浑然不清,明显是喝了酒。
“我好像见到管榆了。”
电话那头的人微微一顿。
“你说什么?”
“我见到管榆了。他在泰国的一家夜店陪酒,只是样子和以前变了好多,他...”
“立刻把具体地址定位给我,快!”男人的语气也再也没之前的懒散怠惰,反而多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好像他恨极了宋天妮口中提到的这个人。
事实上,他们之间的纠葛,好像一团乱麻,在情感的驱使下兀自穿插缠绕,打成了无数道解不开的死结。本以为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游戏,却弄巧成拙,作茧自缚,彼此都没能从中捞到一点好处,愚蠢又可笑。
故事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的管榆,还是个普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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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娟,我晚上加班开会,不回来吃饭了。”
“啊?”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有些疑惑,“你早上不是说明天要团建,今天提前下班回来准备的吗,俺菜都做好了...”
话音未落,只听对面不耐烦道:“我说加班就加班,不该知道的就别多问!”说罢便挂了电话,留下嘟得一串忙音。
其实他完全可以编一个更好的借口,只是懒得为了自己山沟沟里长大的农村媳妇多转一下脑筋而已——他当然不是真的加班,而是之前一个公司女客户主动找上了他,连酒店都开好了。
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管榆怎么会错过?他将手机揣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