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念君住的地方,不单止何再复有个大书房,何念君也有个小画室。何再复从来不在意何念君在里面做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无意打开了那扇关上但没有锁上的门。
何念君学过绘画,也上过兴趣班,但都还停留在一个较为初级的水平。何再复看了那些画,很多还停留在模仿的阶段,丑倒是不丑。他注意到中间有一幅用布遮住的画,他走过去,掀开那张布。
那是一幅画到肩膀的肖像画,画中人目光平静,气质温柔。何再复当然认得出画中人是谁,因为他是李平君。没来由地,他感到非常生气。
何再复顺手抄起旁边的刮刀,往画上面捅,一幅画就这么被扎穿了几个洞,然后全毁了。何再复依然很生气,然后踢倒了好几个画架。屋子里面哐当作响,何念君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何念君循声到自己的画室,却看见何再复与他身后的一片狼藉。何念君跑过去,看到自己才画好不久的肖像画,他说:“你又在发什么疯?这是我的画!”
“你的画?你配吗?”何再复一想到李平君,就很生气。
“我不配难道你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何念君很少跟何再复发火,但何再复毁了他的画,他没办法不生气。他既然还惦记着李平君,怎么能随便毁了他的画像呢?
“你还敢教训我?如果不是你,平君根本不会死。”何再复上前抓住了何念君的衣襟,然后狠狠地把他推在地上,然后拳脚相向。
何念君用双手护住脑袋,一路向后,直到抵着墙,退无可退。何再复一定是疯了,何念君真的无法想象怎么能和一颗不定时炸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
“你只是长得像他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何再复说。
“因为他是我爸爸。”何念君说。
“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你?”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活下去的人是爸爸而不是我。”
何再复沉默了,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何念君的脸。他长得真像平君,何再复这么想着。他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捏住何念君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画室的地板比卧室的床硬多了,何念君被硌得难受,但他完全没办法挣脱何再复。这一次的何再复比上一次更粗暴。何念君不在发情期,后边也没什么水,何再复就那么随便用手指播弄几下,然后就把那东西捅了进去。
疼过第一阵之后,在何再复的抽插之下,不知道是出了血还是内壁分泌ye体,疼还是疼,但何再复的动作顺畅多了。何念君闭上眼睛,把脑袋偏向一旁,不再看着何再复。
“平君……”何再复还是那样,与何念君做爱,但是叫着李平君的名字。
何念君觉得后面痛得几乎失去知觉,他觉得自己一定流血了。何再复终于射了,但愿他不要来第二次,何念君只想离开这个疯子身边。
何再复也不管别的,反而低下头吻着何念君的唇舌,然后偏过去吻他的耳朵。何再复在何念君的耳旁低语:“平君,我爱你。”
“你确定我是李平君,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念君……”这个时候,何再复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惊醒,他推开何念君,他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
何再复不太明白,他是被脑内幻想的李平君引诱,还是被自己面前的真实存在的何念君引诱。何再复与李平君已经“十年生死两茫茫”,而何念君却是站在他面前的活生生的人。
何念君见他走神,赶紧把衣服拿来穿上,然后跑了出去。何再复甚至没注意到自己Yinjing上血与Jingye混合起来的粘稠,随手穿上外套,也跟着追了过去。
“何再复,你放开我。”何念君说。
何再复只想捂住何念君的嘴,让他不要再有什么废话。两个人就这么在二楼的走廊纠缠,何念君想挣脱何再复,何再复不让他如愿。走廊一边是墙,一边是栏杆,那个栏杆并不算很高。何再复顺手一推,没成想就把何念君推到了一楼的地板上。
何念君从二楼这么摔下来,自然是疼得先惨叫一声。他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浑身都疼。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撞到脑袋,反而是觉得小腹一阵剧痛,下身似乎流出了鲜血。
何再复站在栏杆后面看着何念君躺在地板上,心里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感受。何念君疼得几乎要晕过去,而他身下的衣服也逐渐被血浸shi。
一个人从二楼掉下来,动静肯定比刚才大。佣人们刚才不敢敲画室的门,现在倒不得不到客厅看看发生了什么。
何念君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意识到了一件事:“紧急避孕药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何念君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管家的,他在叫自己“少爷”。
“先生,看这情况,少爷还是要送到医院去。要不要通知老夫人和老先生?”管家说。
“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的,现在给他们打电话。地板要擦干净了。”何再复说。
“那画室呢?”
“叫人把东西收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