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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室友的上线,嫁的家主是军人,常年驻守在外。他初时在大学担任教工,每日有工作要忙,倒也还好。后来学校改革,不但是教授职位,连教工也都优先男女了,他便离开了学校,赋闲在家,自学些法律艺术一类的课程,时常在网络上发些文章,慢慢的加入了个松散的圈子。侍权运动起来之后,他们为了与那些激进派做区隔,自称自己是温和派。
这次被抓的学生,是温和派常去的几个学校,多数都很外围,只参加过一两次讲座,只有核心的一两个,是与他们直接联系过的。
上线听说他们被抓的消息,也紧张了一下,特意搬去了平常不常住的老宅那边住了几日,直到这日收到他从前学生的电话。
他性格谨慎,也没敢直接外出,只在圈子里托人问了问被捕学生的状况,零零散散收集了两三天信息,有的说是放回来了,有的说是没有。他将信息汇集了一下,发现被放回来的学生,都和他学生所说的温蒂在同一间学校。而且这几日风声渐弱,似乎716的注意力真的不在他们身上了。
他暗自思忖,以前他们在给小侍子讲课时,时常强调自立自强,保持自由身,不要嫁人。如今看来,倒未必一定对。
像温蒂这样的小侍子,接受了一些先进的思想后,嫁给男人,若能得宠了,不但不是对于侍权运动的削弱,反而通过影响他身边的男人,能够为侍权运动带来更大的影响力。
这么一想,侍人的人数是男女十倍以上,每家都多少会有几个侍人。此前他们将家庭侍人排除在运动之外,自然势单力孤。但是若将这部分侍人也包含进来,再通过他们来影响男女,那完成他们想达成的目标,几乎指日可待。
他想通了这点,心情兴奋,一夜未眠,写了洋洋千字的一篇论述,发在常去的一个侍权运动论坛上。这个论坛实施注册邀请制,且允许匿名发言,十分安全。
写完这篇文章,他心情激动,窗外虽天色已明,他却殊无睡意,去洗了热水澡,这才有了些困意,睡下之后却又睡不安稳,时梦时醒,勉强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又爬起身,连头都没梳,牙也没刷,先点进论坛看回帖。
不过几个小时,帖子边竟然有个热帖标志,回帖已经过百。他又惊讶,又好奇,连忙点了进去,想看大家对此事的意见如何。
不料进去一看,回帖虽多,却都和正文没什么关系,匆匆拉着边栏,一目十行的刷了一下,入眼的满是“赵颜”两字。
他微微皱眉,赵颜是一个极端侍权主义者,因为观点极端,成了网红。听说这人私生活混乱,来者不拒,收了不少裤下之臣,他向来不是很瞧得起。
好好讨论温和改良的帖子,怎么又有人提这家伙。他略带不满的凝目细看,才看了两行,便脸色巨变。
“老师!您听说了么,赵颜召集了上千人,要在线下搞集会,抗议716局乱抓学生!”
此时的716局长,正坐在防暴车里,斜靠垫子,听着秘书跟他汇报。
“警察局那边说,他们的防暴警察,大概再过半小时到现场。昨天他们还在与对方组织者谈判,没料到对方不等通行证,直接发动了。”
安和驯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一帮废物,被人牵着鼻子走。再过半小时,咱们就搞定了。领头的是谁?”
秘书哗哗往后翻文件,到了最后一页,停下。
“赵颜,他是最极端的那一——”
安和驯做出恍然的表情,“哦,他呀。赵什么颜,就凭他,也配有姓?”
秘书赶紧点头,换用了对方本名。
“是,这个朝颜,最近一直蹦跶得厉害。按理说这次我们抓的学生都和他们没关系。”
安和驯抬起一边嘴角,“所以他才敢闹呀。无论成不成,反正他没损失。成了他是英雄,不成么,反正被抓的也不是他的人。”
车里有新人,从未跟局长出过任务,眼看着接近现场,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群,有些担忧,低声道,“咱们人是不是有些不够,听说对方聚集了有几千人,还在不停增加。”
安和驯耳尖听见了,笑睨了他一眼,“你怕什么?不过是一群欠Cao的贱货而已。”
他原本便生得极美,眼下这一笑,眉梢眼角,杀气大增,看上去艳丽之极,压迫感更是十足。属下之中,跟得久了的人倒还罢了,刚进来不久,还未正式参加过行动的人,看了一眼,便难免心跳不已,有人甚至百忙之间,暗暗怀疑了一下自己的性向。
说话之间,防暴车已经开进了人群,速度减慢,大喇叭中开始循环播放,要求人群撤离。
有些离得近的,一见防暴车开了过来,便远远避开。胆子大的,或为故意炫耀,专门跑到车头前跳几下,秘书眼尖,看到这样做的人往往身边跟着人举起手机,能看出是在直播。
防暴车的玻璃是单向的,里面人能看见外边,外边却看不见里面。他指给安和驯看,安和驯微微一笑,“也是不怕死。”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