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锐发现自己有个“父亲”开始,他的生活就一点点与往常脱轨。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只能想办法考研,然后混下来一个医生资格证,最后在老师和学长学姐的帮助下,在个非三甲的医院当一个不怎么优秀的大夫。
他有的时候陪自己老妈去买菜,还会听老妈念叨宁川的房价涨到了天上去,他以后还是别在大城市混,在宁川附近找一个小县城,买个房子,娶个老婆,每天优哉游哉的,就这么过下去。
平淡的生活也比较符合林锐的个性,他真的没什么野心,这辈子第一次生气,还是高一那年母亲遇见了曾经的同学,那个衣着光鲜的富太太捂着嘴,Yin阳怪气的嘲讽母亲当年荒唐的爱情和现在凄惨的单亲妈妈生活,但拎着菜篮子的母亲丝毫不介意:“可我生下了我们家小锐,你不知道,他有多好。”
“你们小锐成绩怎么样,在哪个高中读书?”富太太对着他母亲笑。
“在四中。”母亲如实回答。
“哟……那可不能算市重点吧。”富太太的眉毛随着说话一挑一挑:“我家儿子在国际高中,每年光学费就二十万,他以后大学不在国内读,打算去英国学医,你儿子呢?”
母亲没说话,在旁边站着的林锐用不耐烦的眼神等着她。
“你儿子呢?”富太太又问:“能考上大学吗?”
“能。”林锐在母亲之前抢答:“我成绩还行,想考首都医科大学。”
“是吗?”富太太露出了狐疑的目光,母亲转过头来看林锐,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笑了:“是呀,他能考医科大。”
就这样,林锐自此发愤图强,成了高中少见的,能考上首都医科大学的学霸。
他性格温和到接近于没有脾气,只有在谁欺负他身边的人时,他会爆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和勇气。
这种勇气第一次用在了母亲身上,第二次,用在了沈夜这里。
第一次他挑战了一次全校第一,第二次,他成为了富有四海的年轻富豪。
一点儿赌气,居然能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林锐也很惊讶。
加冕典礼进行到很晚,两个人回来之后,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林锐醒得早,发现沈夜躺在他的臂弯里,自他回来以后,沈夜寸步不离的粘着他,仿佛一只小狗害怕自己的骨头再被人丢掉。
林锐洗澡上厕所他都跟着,歪着头在旁边看,林锐问他在想什么,他就摇摇头说:“阿瞳什么也没想。”
真的像一只大狗。
睡觉的时候沈夜喜欢在他的身上蹭,像是在尽可能把林锐的味道留在自己身上。他以前睡觉的时候肌rou都是绷紧的,现在则安稳的侧躺在那里,一只手搂着他心爱的主人。他睡觉的时候也带着助听器,似乎是为了随时能听见林锐的声音。他们过了这件事就要回海岛一趟,岛上已经准备好了医生,关于他左耳的耳蜗再造手术正在筹备,双手的复健器械也在不计代价的研发。
窗外有鸟叫,沈夜朦朦胧胧的醒了,他抬头看见了林锐,将他抱得更紧。
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最近睡得好不好?”林锐问他。
“好,主人呢?”沈夜也问。
“也好。”林锐点头。
“主人回来以后有没有做噩梦?”沈夜看着他很担心。
林锐摇摇头:“没,我这人没什么原则,也不容易留下心理Yin影。不过自己经历了,才觉得你真的很辛苦。”
“都过去了。”沈夜把头枕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呼吸的起伏:“现在阿瞳有主人。”
“是啊。”林锐揉着他的头发:“阿瞳又该过生日了。”
二十九岁生日。
沈夜听见这个词不是很高兴,他很平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把自己卷到了被子里去。
“还有一个月呢。”沈夜对自己又老一岁这件事分外介意。
在脱下西装的时候,沈夜表现的总是像一只单纯的小狗,眯着眼睛把所有被子抢走了一个人生闷气。
“二十九也不老啊。”林锐趴在他身上试图剥开他:“这才多大。”
“主人才二十四。”沈夜叹了口气:“奴隶二十八岁就老了。”
“你不算奴隶。”林锐在这个大团子脸上亲他:“过生日的人有特权,可以许愿。”
“许愿。”沈夜被亲的舒舒服服,微微笑了:“许什么愿呢?”
“都可以,你想怎么样,主人都答应。”
沈夜开始认真的想自己的生日心愿,林锐则被下午两点的闹钟喊了起来,他得去皇家监狱里,看望他的父亲。
他还在想沈夜是不是会要求一起的时候,沈夜主动的留了下来。
“我知道要给你和你父亲相处一点时间。”沈夜如此说,替他穿好了衣服:“我等你回来。
林锐点了点头,他坐上了前去郊外监狱的车。
人生的转折,往往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