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昴的力气顿时松了。
方旭推开他，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不。”
方旭侧头，看着李昴跪在床上的背影，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李昴什么时候这么叛逆过。
“你不能把我送走，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我甘愿做你的狗，被你踩在脚下，甚至做一个rou便器，就是为了能博得你的喜欢，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方旭直接怼回去：“你也知道你是一条狗！你刚才在做什么？没有主人的命令为什么要亲我，混蛋东西，还不思悔改。”
李昴摇着头，大声说道：“我忍不住，我爱你，所以忍不住，主人说的，让贱狗随意。”
方旭：“你他妈的这叫随意吗？你能要点脸？这段时间太惯着你了，就该把你送回去重新关起来。”
李昴皱着眉，大吼一声：“不！”
方旭十分生气地说道：“给我滚！”
李昴怔怔地看着他，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旭骂了几句，只好自己起身出门。
“不，不对，你不能走。”李昴忽然压低嗓音。
方旭皱眉。
李昴转身看向他，像是在透过他去看向另一个人。
他冷峻的脸上出现了疯狂的神色：“不许走！”
他猛地扑了过来，抓住方旭的脖子将他拖了回去：“不许走，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你不许走！！！”
变故来的太快，方旭根本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十分正常的李昴忽然就疯了，他根本招架不住李昴这个近190的壮汉，先是脑袋着地然后就是嗡的耳鸣声。
身体被李昴死死锁住，被他抱到了衣柜里，视野里一片漆黑。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你喜欢我好不好？”
李昴声音低沉，又疯狂又吓人：“别抛弃我，别抛弃我，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这是方旭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李昴发病了。
方旭强忍着脑袋里的昏沉：“李昴。”
李昴低吼着，将他死死抱住：“主人，主人。”
方旭：“李昴，我是谁？”
李昴自言自语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掐着方旭的手臂生疼。
方旭痛呼一声：“我不是你的前任主人，我是方旭！”
李昴在黑暗中亲着他的肩膀，亲着他的ru头：“我那么乖，为什么要收其他的狗狗？我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去看其他人？”
“不应该的，不可以的，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的鸡巴最大，你最喜欢了不是吗？玩我，玩我，别不看我。”
“怎么样都行，打死我也没关系，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方旭：“你是真的疯了！”
李昴呼吸一滞，然后双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方旭瞪大眼睛，顿时无法发声。
那双手猛地收紧，方旭大脑一片空白，锁喉的感觉让他窒息。
他脑袋里只有三个字，发病了。
他回想起丹尼说的话，回想起那一瓶瓶药物，回想起李昴躲在阳台上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他一直小看了李昴的躁郁症，这样的症状很偏激，旁人无意的几句话就能够让病人发狂，自己刚才提了送走，送回，还有前主人，李昴就发病了。
这么看来，李昴一直都没有暗示服药，甚至在很久之前就发病了，所以才开始变得话多，但他以打电话为由将自己的异常掩盖，而电话的另一头根本就没有人，一直是他在自言自语。
李昴……知道自己发病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方旭恐惧地想着。他明明知道自己发了病，却还隐忍这么久的时间，将自己的情绪全部发泄在电话上，将激动地言语全部发出来。
还有上次那回肌rou击打的那次，自己早该意识到的。
可现在反应过来却怎么都晚了，躁郁症，特别是燥狂相的发作，恐怕自己今天要死了。
李昴手越来越用力，窒息的恐惧从大脑中窜到四肢百骸。
方旭竭力挣扎起来，李昴嘴里不住地说着话，手里用力地收紧，掐着他的勃起。
方旭大脑昏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嗬嗬地喘息着：“李昴……”
李昴低吼着：“我是你的，你的，你的……”
方旭脑袋猛地一空，他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涌出去。
他一点一点地突破那道口子，再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身体仿佛在真空的环境下漂浮着，手中的牵引绳很长很长，方旭顺着那条绳子朝前方飘去，直到一道白光闪过，仿佛火车从穿过隧道。
眼前一亮，方旭坐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昴。
李昴抬起头，眼神闪躲。这副样子，看来病症已经完全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