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冰的表情明显有内情的样子,肖禹想追问,岑冰却将这个话题略过去了,只道:“还想知道什么吗?”
肖禹当然想知道更多,可是今天已经问得够多了,他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都把岑冰再伤了一遍,所以再不忍心刺激他,便道:“我困了,剩下的……等我醒来再问吧。”他不肯松手,巴巴地看着岑冰,一如三年前的眼神,带着期盼,“你能跟我一起睡吗?”
岑冰的表情却有点怪异,“你还愿意让我陪你睡?”
“为什么不……”肖禹还没反问完,就明白了过来,心情竟有些复杂,“你以为我知道了你的过去,就会轻看你吗?”
岑冰显然就是这个意思,肖禹立即抱紧了他,往他的脖子上吸了吸,低声道:“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小……”他顿住了,没将“舅舅”这两个字叫出口,突然问道:“以前别人是怎么称呼你的?比如说你姐姐?”
岑冰任他抱着,轻声道:“她叫我小冰。”
肖禹道:“那我以后也叫你小冰,再不叫你舅舅了。”他语气中带着些克制不住的嫉妒,“要不然你要把我跟那个孩子分不清了,会让我觉得,你对我那么好,都是因为我对你的这个称呼。”
岑冰也不掩饰,“最开始……确实是的。”
于是肖禹就更嫉妒了,抱着人不肯撒手,掀开了薄被,特意将空调温度开低一点,然后将两个人都裹了进去。空气周围萦绕着一股药酒的味道,肖禹解开了岑冰胸前两颗扣子,整张脸埋了进去吸取他身上的味道,等那股淡淡的香味顺着鼻腔点燃心间的时候,他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一些。肖禹道:“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差点忍不住。”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对那样的诱惑不可能一点反应都不起,毕竟生理上的事,有时候光凭意志实在难以控制。
“我知道。”岑冰伸手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
“怎么知道的?”
岑冰就轻轻笑了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是硬着的。”监控遍布着那间房,除了浴室以外,但因为浴室不隔音,所以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岑冰对肖禹太熟悉,当然知道他被挑起情欲是什么样子。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肖禹会失控的准备,而肖振奇将他留下来一起观看,显然也是想让他看到那一幕。
但肖禹克制住了。
肖禹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有些羞耻,更多是恼怒,“肖振奇这个老畜生,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要我真的克制不住,岂不是成了强jian犯?”
岑冰道:“他是变态。”
在这点上两个人终于达成了共识,而彻底知晓岑冰不是父亲那头的人,做这些事业是因为有人命被对方牵制着,对于肖禹来说,这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了。他抱紧了岑冰,想到自己以前对他的态度,强烈的后悔就蔓延开来,肖禹道:“对不起,我以前那样对你。”
“没关系。”
“我以后不会了。”肖禹将他的腰身抱得更紧了些,语气中带着坚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他觉得困,岑冰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所以昏昏欲睡,声音也就轻了许多,“等我把肖振奇送到牢里去,我们就找个地方重新生活,我会好好工作养你,给你买衣服,买性感的内裤,不过你只能穿给我看。”
岑冰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往上扬,低声道:“好。”
怀里的人听到他的回应,似乎觉得安心了,慢慢地沉睡了过去。岑冰抱着他,过了许久,等他的呼吸均匀了,才轻轻往他的额头上亲了亲。睡着后的肖禹露出英俊的睡颜,眉眼全是很受欢迎的样子,岑冰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肖振奇的影子,只觉得暖心。
盯着他的睡脸看了许久,岑冰才慢慢伸出手,手指撩开他的衣襟,轻而易举地探入他的怀中,将肖禹藏在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一张久违的拍卖单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岑冰有一瞬间有点恍惚感。这张照片自然是塔拉让人给他拍摄的,在地下拍卖场发售,总共印出来的数量只有五百份。在将塔拉杀掉之后,岑冰将照片的原件都销毁了,拍卖单也基本上被他追踪销毁了,只有那么几张漏网之鱼,而居然有那么一张在赛青那里?现在还被肖禹看到了。
以往会让岑冰觉得不安的东西,现在却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岑冰其实是个并不忌讳自己过去的人,但他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到底还是想在他面前有更好的形象,现在全部被戳破了。
将拍卖单重新折叠起来放回到肖禹的怀里,动作间虽然轻柔,但不小心触碰到了肖禹身上的伤,青年便皱起了眉头,喉咙里也发出一声闷哼,岑冰连忙收回了手,轻轻往他背上拍了拍,一会儿后,肖禹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岑冰却起来了,他将衣扣扣好,简单打理一下躺乱了的头发,然后几近无声的离开了这间房。
回到农庄下了车的时候,岑冰脸上的温情早已消失不见,又变成了平日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出他的眼睛里的冰霜更浓郁。他的步伐也比平常快一些,径直往最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