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有内力,是内力尽失。”
面对北辰珏的严词质问,东方溟不慌不忙:“我下山后,就去找君绝报仇了。没想到他武功盖世,不知使了什么奇诡的招数,反倒叫我武功流失。我无奈之下慌不择路,逃到了这里。俱于宁王府的威势,君绝并未追上来——可能他也到了强弩之末,我趁着武功还剩几分,与你的人交了几手,便尽快脱身了,不曾想进了你的寝室,就晕倒了。”
听到他“晕倒了”,北辰珏暗自松了一口气,即便是他与宁王并未谈什么机密,但是被人听去了总归是不好;若是从头听到尾,静王的故事虽则能查到,但他与宁王替换身份的“惊天之密”还是能被推测出来的。
“天一,他说的可是真?”他以质询的口气问。
“是真的,主上。”天一垂下头来,语气恭敬地回答,“属下听到动静,提前跃上了房梁——他一进门,没走两步,就倒下了,主上您和……古月公子,有要事相商,就没有打扰你们。”
“你说你去找君绝报仇,不幸中招?慌不择路,逃到宁王府?君绝没追上来,你虽与侍卫遭遇,却并未纠缠,然后Yin差阳错到本王屋里,失去意识?”
他皱眉,一字一句地反问。总觉得有哪里玄幻,不对劲?但是又暂时找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是的,我不是你的敌人,”他应道,转了一下脖子,“不如让这位仁兄放了我吧?”
“天一,放他走。”
三皇子——暂时先这么认为吧,既已解除了怀疑,他就没理由继续拘着人家了。
东方溟摆脱钳制,却也不着急离开,他一身轻松地平躺在地上:“我还不能走。君绝定在外面等着取我性命,你要允许我待在你身边保护我。”
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
北辰珏心中一怒——他是什么人?敢对我这么说话?还让我保护他?
真是岂有此理!他任性地直接上脚踹,再踩上一脚。对着这个在地上平摊的结实的rou体,在脚底狠狠地摩擦和碾压。
但是,他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天一,你听到了吗,这是什么声音?”他心底发毛,不由得停了下来。
天一缓缓地蹲下身,侧耳倾听,举目观察,然后直起身忠心耿耿地向他汇报:“回主上,属下刚刚探查了一下,是这个变/态的家伙硬/了。”
暗卫语气平稳如常,每个字之间的间隔时间都一样,就像在对他说:主上,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杀人。
一秒后,他才回味过来,硬、硬了?这,这是比闷sao男更变态的行径啊!他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家伙?传说中的受/虐/狂?
他就奇了怪了,怎么青龙国盛产变态?
北辰珏抬起脚,哼了一声:“便宜你了。”
“请继续践踏我。”东方溟却主动伸出双臂,捧着他的靴子,诚恳地发出请求。
北辰珏踢开他的手,高高在上地俯视他:“想安全?行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王可以为你提供庇护所。但是,你必须付出代价。”
“吾,愿闻其详。”东方溟深沉地回。
“当我奴隶。”
言简意赅,末了,还恶声恶气地补充一句:
“你这么贱,就当本王奴隶罢。”
“好,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东方溟坐起来抱住他的小腿,语气转为激昂,“我很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当牛做马,我会洗衣做饭,端水倒茶,添香磨墨,我什么都会,你快快收留我吧!”
“滚开~”他皱了皱眉,嫌弃地甩了甩腿,想把这个新鲜出炉的牛皮糖甩掉,“你今晚就睡地上吧!地铺也不准打,知道嘛?!”
“小的知道。”东方溟认同地点头,“被主人罚是吾之荣幸!能守护在主人身边,和主人处于同一空间,也是吾之荣幸!还能在清晨瞻仰主人甜美的睡颜,也是吾之大幸!更甚至……”
“行了行了!”北辰珏听得头隐隐作痛,他忍不住扶额,手无力地挥了挥,“你,新晋宁王府小厮——方溟,现在,为本王更衣。”
“遵命。”东方溟应着,低眉顺眼地走了过来。
天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他感受到暗卫深沉的目光,不禁挑了眉:“怎么?”
难不成是……是屁股伤……还没好?
也是呢,他琢磨着,那么严重的伤,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肯定不能康复,甚至可以说,天一不发烧……都是奇迹!
“要不,”北辰珏的良心有一丢丢痛,“本王为你叫个……”
……御医罢!
天一却并不在乎自身的伤势,只是默默道:“属下,总觉得,好像被他抢了位置。”
这些事情,虽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原本也是他代劳的!
北辰珏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一秒,似乎是顾及形象,他就收敛了笑意,骄矜地扬起了头,薄唇微抿:
“你与一个小厮争什么?你是暗卫,本王的安危,才是你的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