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再也站不住了,膝盖一弯便要跪倒。
岱钦就着深埋在他体内的姿势,扶着他分开双腿跪在柔软的草地上,自己则跪在齐绍腿间,推着他伏在树干上支撑住了身体。
“承煜,承煜……”岱钦用汉话低唤着齐绍的字,那两个字在他唇齿间翻涌,竟显得绻缱的意味十足。
齐绍粗声喘着气,被身后有力的顶撞带动着往前不住耸动,胸肌和乳头不断地蹭在粗糙的树皮上,穿着乳环的肉粒被摩擦得红肿凸起,尖锐的刺痛顿时将他从欲海中拉扯了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沾着精液的手指也触到了半软的男根下囊袋上那枚金环。
他神思不属,一个晃神竟扯了那金环一下,霎时痛得皱眉,呜咽着直吸气,眼角也有些湿润。
齐绍忽然想逃,但现在的体位让他根本无从挣扎逃脱,岱钦又用性器将他钉死在怀中,皮肤紧紧相贴,仿若要融为一体。
激烈的交合使两个人又出了一身汗,汗水混着淫液黏腻地顺着腿根往下流,齐绍脸贴着树干,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岱钦吮吻着齐绍的后颈,冲撞的力道越来越大,硕大坚硬的龟头次次都狠狠刮过肠壁的每一个角落,碾着敏感点重重摩擦,肏得齐绍咬着手背也失控地呻吟出了声。
“唔……不要了……不行、嗯——”
岱钦却不放过他,下身肏弄的动作未停,掰开齐绍咬在嘴里的手,换上了自己的,另一只手则拢上齐绍身前再次硬起来的男根,随着自己挺身的频率撸动套弄,沾了一手濡湿的淫水。
齐绍被快感催逼得眼眶通红,死死咬在岱钦虎口,口腔中几乎尝到了淡淡的腥甜,但岱钦却似一无所觉,只是一味酣畅肏干,插得那软穴水声滋滋,嫩红肠肉不断被带出又顶回原位。
当他最后在齐绍穴内射精时,齐绍已经又射过一次,连咬住他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流出,沾湿了唇瓣和下巴,混着齐绍含糊不清的哽咽,散在空旷的天地间。
跪着做完一次,岱钦抱着齐绍将他仰面横陈在柔软的草地上,拉开他的双腿架到肩上,又重新插进那刚被肏开的穴眼,精力旺盛得用不完一般,一边从正面插弄,一边低头去亲吻齐绍的双唇。
齐绍唇齿间还残存着一丝岱钦的鲜血,二人唇齿相依,舌叶勾缠间,血腥与津液一同交换,竟是难舍难分。
夜幕低垂。
齐绍先前被干得承受不住,在持续不断的高潮中昏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四周虫鸣窸窣,夜风微凉,齐绍坐起身来,发现身上披着岱钦的外袍,岱钦裸着上身,在一旁生了篝火,正烤着抓来的野兔。
干柴噼啪作响,肥美的野兔被烤得泛起油光,肉香扑鼻,岱钦动作娴熟地撕了最大的一块兔腿,吹了吹才递给齐绍。
齐绍确实也饿了,接过兔腿,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心里莫名微动,想起另一个给他烤过兔肉的人,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大约烤兔子是他们父子的传统艺能吧。
岱钦见齐绍笑,虽不知缘由,却也跟着笑起来。
他撕下兔子的另一只腿,不羁地大口吃肉,间或拨弄几下柴火,火光映着他俊美的脸庞与精壮的上身,竟让齐绍有些移不开目光。
面前的男人是北狄乌洛兰部的王,是他名义上的“丈夫”,也是他一生的敌人。
他们可以亲密无间,却注定背道相驰。
吃完那只野兔,岱钦又把之前的酒囊递给了齐绍,里面装的是清甜的河水,齐绍喝了两口,将皮囊放在了一边。
静默无言中,岱钦望着他,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更喜欢贺希格,不过没关系……你若是不愿意和呼其图行事,拒绝他便是,他要是闹你,你就来找我。我不在时,找贺希格也是一样。”
齐绍没料到岱钦会说这些,一时有些惊诧,更多的是尴尬与羞愧——他与这父子兄弟三人混乱而背德的关系被岱钦摆到了明面上,还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谈论,实在是太……
他面上挂不住地泛红,岱钦话锋一转,接着道:“但若有朝一日我死在战场上,你还是要和呼其图在一起,他会继承我的一切,包括你。”
提起呼其图那个嚣张跋扈的小混蛋,齐绍面色更差,语气生硬道:“你才不会那么容易死。”
岱钦看着他别扭的神色,开怀大笑:“你说得对,除了你,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至于苏赫,你若是喜欢,留他在你身边也好……”
夜色沉沉,二人在篝火旁絮絮低语,和谐得如同一对真正的爱侣。
齐绍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问岱钦道:“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没有战争,我们不是仇敌,狄人与夏人,能够和平共处,会是怎样的光景?”
岱钦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齐绍不解。
岱钦曲着腿大喇喇地坐着,反问道:“你知道狄人从前是什么模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