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燕凌然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头柜摸索了半天,终于够到了手机。
眼神朦胧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他意识清醒了一点。
这大半夜的!
他要杀了燕尚秋!
“喂…”
燕尚秋的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话筒溢出来:“凌然!”
“白越被车撞了!!”
等赶到医院里的时候,燕凌然看到了在手术室外用双臂抱着自己的燕尚秋,手术室上冰冷的灯表明白越还在被抢救。
“喂。”燕凌然喊了他一声,燕尚秋抬起头,他的眼中映着自己弟弟的身影,但是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暗恋的人身处危机让他无比绝望。
燕凌然身后的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直接被他无视。
燕凌然任他独自哭了一阵,才问,“怎么突然就被车撞了?”
懦弱男子哽咽道,“这…我也、我也不知道。”
“突然接到了电话,说这个手机的主人发生了意外,被送往医院抢救…”
“为什么偏偏是你接到电话?”燕凌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可能我们最近联系很频繁吧…”
这时,一个外貌普通的男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手术室前。
他说他是白越的助理之一,也接到了电话。
过了一会,手术室上的灯灭了。
那个助理焦急地问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用堪称缓慢的动作摘下口罩,露出的面容清风霁月,让人怀疑他根本不是什么医生,哪有医生长成这样的。
“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情况稳定,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能不能醒来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当医生对你这么说时,和直接说死了也没有什么两样。
因为在现实中,哪来那么多奇迹。
燕尚秋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空气都变得悲伤起来。
燕凌然愣了一下,手被轻柔地抓住,谭贺担忧地看着他,眼眸深处藏着深深的嫉妒。
燕凌然抿唇,其实他没有多难过,明明身处现场,看着人们悲伤的样子,可是他却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感,好像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似的,最多只是觉得讽刺。
一个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现在就危在旦夕了。
真是讽刺。
就算有钱也无能为力,因为钱是买不回人命的。
顶楼的vip病房里,一个少年没有穿病服,而是穿着自己的便服躺在床上,闲闲地翻着杂志。
地上跪着几个壮硕的西装男,面色惶恐。
良久,少年说话了:“你们是说,让他逃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中间的男人带头道歉。
“呵”少年轻笑了一声,轻柔地说,“你们知道这个任务有多重要吗?”
男人头上冒冷汗,不敢回答,因为他们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他们追捕的是其他组织的卧底,阅历资深,在组里有不少权力,就在不久前,他叛逃了,还卷走了齐家的一些机密。
那些机密海不足以扳倒齐家,但是也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必须把他抓回来。
这个任务被齐家家主交给了齐文南处理。
结果现在这群废物,告诉他,被那人逃掉了?
“真是废物。”齐文南眼神Yin翳,像恶鬼一样。
杂志被砸到壮汉身上,他抖了抖,但他求生欲极强地说,“但是少爷,你放心吧,我已经下令封锁了帝都,没有经过排查,一根鸟毛都出不去。”
齐文南的目光变得柔和了。
“哦,那还算你聪明”
然后下一刻立刻变脸:“那你还不快去把他找出来!”
“是!”那男子立刻飞奔出去,不过也没忘记关上房门。
齐家少爷住院的消息并不能轻易传出去。
其实这院,齐文南本来是不用住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太偏执。
那天,他被从外地回来的齐父叫到书房里,一开口就是让他立刻和燕凌然分开。
齐夫已经听了齐博海对燕凌然的评价,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是自己儿子纠缠不清,所以要打就打自己儿子。
齐文南自然是不乐意地抗争。
齐父一向宠他,虽然严格,但几乎什么都满足他,他在外面惹祸每次都帮他解决。
但这次,他的态度无比坚决,几乎拍案而起:“同性恋不是小事,那些公子哥玩玩也就算了,你也跟着他们染上那些毛病?!你知道你这样会接受多少非议吗?!”
“我就是爱他!爱就是爱,为什么要害怕!”
齐父气得拿起一旁的棍棒就向他打过去。
齐文南不躲,只是双手交叉挡在胸前防守:“你当初和母亲相爱的时候有怕过吗?!”
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