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旗云再一次被常乐带走时,虽然累极了,但他忍住了没有睡,脑子里一直在想办法。
经过了这段时间,他隐约可以感觉到,这妖界完全不在乎他的Jing神,却很看重他的身体,从开始的酷刑摧残,到毫无节制的使用方式,以及孤立和禁止交流,似乎有人正在试图将他改造成一个没有思想的rou体。
身体经过了常乐的按摩后渐渐有了些力气,肌rou的酸痛也缓和了不少,他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常乐,用口型慢慢地问,‘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常乐微微一愣,“你想出去走走?”
莫旗云点点头。
常乐沉默了一会儿。按理说宫中的侍君们都是可以随便走动的,然而旗云从一开头就被锁住,甚至主管还特意交代了他只能呆在调教室和陛下的寝殿内。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或许因为旗云是一个人类?可是看起来陛下们似乎都很喜欢他啊?
“我帮你问问。”常乐看着青年渴望的眼睛,终于没忍住答应了下来。
莫旗云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期待地看着常乐。
将人锁在房间内后,常乐犹豫了一下,亲自去了东煌陛下的宫中,巧的是,另外三位陛下正好都在。
让他更感到受宠若惊的是,四位陛下竟然都知道他。
“你来做什么?可是他出了什么事?”东煌问,看着他的目光不知为何让常乐感觉有些冷。
常乐行过礼,被四位陛下的目光看得一身冷汗,硬着头皮道:“新来的侍君希望能在宫中走走,不知道陛下是否准许?”
房间不知为何突然一静,好半天北溯才慢悠悠地说,“这小东西竟然不累吗?”
一向极少发表意见的西凌转头看了常乐一眼,淡淡道,“可以。”
“只要在宫中,”东煌收回了目光,说,“他想去哪里,便去吧,保护好他。”
“是,陛下。”常乐心里一松,赶紧告退了。他越过宁主管直接来找陛下,其实也是冒了险的,还好陛下答应了,总算没有让旗云失望。
莫旗云果然很高兴,但常乐这才发现,宫中并没有为旗云准备任何衣物。
常乐心中其实感觉非常奇怪,看陛下们的样子还算喜欢旗云,可不知为何却又完全不去在意,既不给身份,也没有任何一句交代,仿佛不想跟他扯上半分关系一般。
这让旗云在宫中的地位极为尴尬,甚至连基本的生活所需都没有份例。陛下们或者并不知道会这样,但宁总管却是在刻意忽略了。
常乐干脆拿了自己的衣袍给旗云披上,青年的手被锁在身后不太方便穿衣,只能勉强遮挡一些,反正是在内宫之中,应该也无大碍。
莫旗云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如果按他的性子,他当然不想出门,恨不得永远待在房间里画画什么人也不见。但那些妖王见了他就是做,如果他什么也不试,或许就只能死在那几位妖王的床上了。
常乐又给他披上了一件宽大的披风,找了双鞋子,然后带着莫旗云一起沿着宫廊在四处转了转。
“四位王上的宫殿挨得极近,”常乐指了指,低声说,“你已经去过三个,那边就是北溯陛下的住处。”
莫旗云的目光不停在四周扫过,他其实大概记得一些路,在走到一处湖边的沙地时,突然停下了。他盯着那片雪白细腻的沙滩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过去。
站在沙滩前,莫旗云突然趴下身,用嘴从地上咬住了一截枯树枝。
“你要做什么?”常乐微微皱了皱眉,“这不干净。”
莫旗云却对他笑了笑,脱了鞋来到沙滩上,选了快最平坦最干净的地方跪了下来,咬着树枝开始在地上画了起来。
常乐最初还以为旗云想写字,或许有什么话想说,但很快他就发现,旗云就是在画画。
但他完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旗云从上往下慢慢地画着,速度很慢,也很辛苦,这边一笔那边一笔,看起来似乎一片混乱。
他的手被绑在身后,若要保持平衡,树枝就不能太短,可树枝太长的话就很难控制,需要他用全力咬紧,很多时候他干脆就直接趴在了地上。
莫旗云的额头很快就冒出汗来,但他的Jing神却很好,似乎非常快乐,让常乐不忍心制止他。
不远处的一座高塔上,南钺、西凌和北溯正站在窗前看着下方趴在沙滩上的青年,心中都有几分好奇。
“他是在画画?可这是什么,不会就是随手乱画吧?”北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么一堆凌乱的图形是什么,可看青年的样子,又似乎很认真。
沙滩上的图案渐渐复杂起来,隐约似乎是个人形,但依然无法让人识别。
“用嘴能画成这样也不错了。”北溯想起青年温暖的口腔和双唇,身子突然热了起来,身旁的西凌冷冷地扫了一眼过来,没吭声。
这时,沙滩上的青年似乎画完了,他站起了身,选了一根最长的树枝,从画的最开头画了一条弧度优美的曲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