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上伤口没了,这个情况另说,当时我迷迷糊糊,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算听清了,睡醒后也没印象。
快五点的时候,闹钟又把我拉起来,得意签收了洗衣店送来的衣服,我捣腾好自己下楼,发现家里没人,我急忙去楼上看了一圈,小孩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拉开衣柜,给他买的衣服还在,睡衣平放在床头,不像出远门。
还好,还好。我戴着手表,顾夏天给我安排的车刚好开进小区,我看时间还早,让师傅等等,进屋把冷菜放进微波炉,蒸上米饭,又想了想,把我妈化妆间的钥匙摆上茶几,那里面放着没收在保险箱里的小首饰,她的另外一些藏宝由银行保管。
一切妥当了,我放放心心出门,艾伦也没出来送别我,尽管我们父女情分淡薄成这般模样,可她的冷漠无情真是使人心寒。
顾夏天画了妆,实话说有些偏浓,我问她一会儿有约?她说明天周末,今晚得拉着这几位去蹦迪,我也得去,理由是:要是钓不到凯子,起码也可假装带了帅哥备胎进场。
我耸耸肩,说备胎才不跟你去蹦迪,备胎回家睡觉。
她一拐我肩膀:回家陪对象啊?又凑近闻了闻,惊叹:这男香可以啊!怎么回事,谈恋爱了?
“谈个鬼,这不是依您的吩咐,‘好好表现’嘛?”
“不错,事业心很强一男的。”她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肯定,我们跟着迎宾员出了电梯,顶楼花园的阁楼某个窗户里有人探出半个身子,朝我们招手,顾夏天拉拉我:就他。
“谁?”
“你那大粉丝。”
我一会意:哦,大肥肉啊。
大肥肉一点也不肥,正相反,市场部经理相当年轻,虽然梳了头,但身材笔直,整个人看着干净清爽,声音也不显老,只是毕竟身在樊笼,职位所需,吐词用句间总有种抓不住的圆滑。我称赞他年轻,他谦虚道:不年轻不年轻,马上三十了。
我和顾夏天一听这话,脸上真是挂不住,尽可能赔笑,他补充道:可说小吧,也不小了,我这不上不下的怪尴尬。
顾夏天插嘴:严总,您说什么岁数才不尴尬?
他握着我的右手没放,和颜悦色地说:“老师这样的就很好。”
顾夏天冲我挤眉弄眼,我满头大汗,直夸他年少有为。
吃完饭,男人们互相搀扶着出去,我也喝了不少,一伙人坐在大堂等车,严炳说他喝醉了站不动,得找人靠着,我想靠就靠吧,俩男的搂搂抱抱也不吃亏。得意没回我消息,不过他应该会给我留门,再说他回去没,吃饭没,带艾伦散步没?我百无聊赖,抬头看见玻璃上的倒影,靠在肩上的脸庞多年轻,而我苍老又孤独。
我站在夜店门口抽完两支烟,和保安闲聊,几位踩着开场时间点来的小姑娘被他们拦下,要求出示身份证,一位靠后站着的小姑娘左右看看,突然伸手朝我胳膊上一挽,笑眯眯地说:“老公,等我老半天了吧?”
“谁是你老公啊?”
我被突然现身的严炳吓了一跳,他穿过门禁把女孩手腕一甩:“未成年回家吃奶去!”
他将女孩们遣散了,拉我重新进场,我说我就不进去了,他着急问我要走了?“你不喜欢这儿?”
“没,就年纪大了,受不了那音响.....”我停了一会儿,看着他问:“严总,你不高兴?这样.....其实这作家都深居简出的,我可能跟你想象里的也不一样.....”
他连说不不不,季老师比我想的还要好,“我只是想想那几个小丫头碰你,就来气,”他话没讲完,脑袋突然往我身上一凑,我忙不迭后退,差点吃了他的发胶,“都沾上味了!”
我懵圈,他当时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冷哼:“野鸡味!”
这人真严厉,我惊魂未定:“那我陪严总出去走走,咱散散味儿。”
这步散得更加惊悚,我跟他回来被顾夏天撞着,女人眼睛里简直在飙激光射线,我的皮带扣没来得及归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俩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明白哪一个举止让他产生误会,严炳喝得上头,被夜风一吹,吹成只发情的公狗,可事实是他刚下手就被我推开,一被推开就醉倒了,栽在我腰上半天没动静,我拍拍他,听见他喉咙咕噜一声,严炳抱着我大腿狂吐不止。
我现在穿着这条气味古怪的裤子,酝酿了半天,把醉汉朝卡座一甩,黑着脸说我先走了。
感谢夜店里的迷乱光线,顾夏天倒是相当惊喜,追出来问我:“是不是搞定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给她回:“差不多吧,阅世要把我们搞定了。”
她瞠目结舌,拦住我:“不是,你别误会我,我没多想要把你推给这男的,但是你也单身很长时间,再不找个对象都快成野人了,不管温格走没走,你们早就没在一起.....”她注意到我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放缓语气:“你就试试严炳,他人长得也很俊啊!”
我移开她手臂,她没放弃:“季良意?!”
“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