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一手撑在花瓶上吐着,后颈蓦地被一只寒凉的手碰上,他一缩头猛地将嘴里的酸ye咽下去。
回头拍掉那只手,陈冠一脸黑线稍有瘟色,“柳衫云,你干甚马??”
柳衫云眯起一双桃花眼,歪头道:“干你。”
陈冠真醉了,也眯起眼睛,语气十分危险,“再说玩笑话爷就呕你身上。”
“我没在说笑。”
柳衫云忽然靠近,陈冠本能地仰头后退躲开他。但是手迟了一步被抓住,骨节分明的手从指缝中穿过,再将他摁到柱上。
陈冠逃不开只能瞪大眼睛偏头不想看这人,但耳朵也变得和脸一样红了。
熟悉的笑意在敏感的耳垂被呼出,柳衫云觉得他这幅模样有些可爱。
“陈兄醉了之后性欲十分浓烈啊……真的无需在下相助吗?”
陈冠原本就脑子钝钝的,这时听见离得极近的人用低沉暗哑的嗓音直白地挑逗,觉得极其羞耻难堪,下身却又不可抑制地有了感觉。
特别是耳廓被温热的舌尖舔舐时,陈冠闭上眼发出一声低yin。
“嗯呃……”
柳衫云这时却放开已经摊软了的人,只扶了手肘不让陈冠全歪在花瓶上。陈冠却作势要推他,“放开,你身上好臭。”
柳衫云正想劝他去沐浴,这时哭笑不得,又敛了笑意低眉乖顺道:“陈兄离了我都走不稳,先陪我去澡堂如何?”
陈冠眯着眼瞧他半响,好似在认真思考柳衫云的提议,才大幅度点头,用手啪啪地拍打柳衫云的脸颊,粗声粗气地说:
“小女子洗干净了躺床上等着伺候爷!”
柳衫云笑意更深,无奈道:“陈兄千万别后悔。”
陈冠蓦地挺直站起来,差点打到柳衫云,被他险险躲过了。他冲着夜间圆月大声嗷:“我陈世美何时后悔过!”
柳衫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陈冠忽地回头抓着他衣领说:“管她王宝钏如何,我今日定要娶你玳瓒!”
当初师父教书时陈冠总爱拿些杂书偷偷看,被打板子也死性不改,便将师父收藏的话本全部都看完了。
柳衫云挑眉,正欲开口,见陈冠神色不对,忙将人扯开,陈冠便又呕出一堆彩虹ye。
“陈兄吃这么多可不撑得慌。”
“啊……”陈冠张着嘴,可是吐糊涂了,他又迷茫地看向柳衫云,眼中忽然蓄起了泪水。
柳衫云眼中的瞳孔猛地一缩,抓着陈冠的手稍稍拽紧了。
“潇儿……”陈冠一出声就彻底绷不住了,扒着柳衫云嚎啕大哭。
“潇儿啊啊啊啊……”他整个人撞到柳衫云身上,将人推至墙边。
柳衫云瞪大眼睛,看见陈冠满脸鼻涕泪水哭得狰狞,他居然十分无措。
“为什么?!为什么!!!”陈冠抬起手打到柳衫云身上,软绵绵地一点力气也没有,“为什么要离开我……”
“潇儿……”
陈冠扒着他戚戚地呼唤,“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你了啊……”
柳衫云喉间滚动两下,他忽然蒙蔽了本心发出几个音节,“陈潇她……”
“我什么都不要……你回来好不好……”
柳衫云一眨眼又敛下眸中的暗色,一手将陈冠摁进怀里,缓声安慰,“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呜呜呜呜……”
陈冠闷声哭着,过了好久才哭着哭着快睡着了。柳衫云只得将人背在背上,轻声哼着一首民间小调,十分舒缓。
这一路到澡堂无需多少时间,柳衫云将人放到池边,起身时陈冠忽然睁开眼,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口。
柳衫云看见他状似清明的眼睛,明了这人还未酒醒,却听见他说:
“柳哥哥,我想再听一遍那首曲儿。”
柳衫云僵着身子没动,陈冠独自松开了手偏头自言自语道:“我五音不全,潇儿那时候发烧,全然不记得了……”
“明日再听罢,你先沐浴。”
“嗯。”陈冠忽然变得乖巧许多,他脱下衣服给自己舀水。
柳衫云见他能自己洗,便转身离开澡堂。他在门外呆站了两刻钟,门便被拉开了,陈冠全身shi漉漉的一身水儿,被灌了冷风猛地呛了个哈欠。
柳衫云脱下外衣给他包上,皱眉呵斥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陈冠缩了缩脖子,嚅嚅地说:“我冷……”
柳公子对他总觉得无法,只好将人抱进怀里,往只有两步路的客房赶去。
终于把人摁进被褥里,柳衫云才舒了口气。他撑在上方盯着陈冠无知无觉毫无防备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只一瞬便抿紧了唇角,褪下衣物进被窝把陈冠抱在怀里。
第二天陈冠是被热醒的,太太太烫了。
等他看清身边的人,整个人就如坠冰窖,瞬间冷下来。
他想把人推开,指尖滑过对方光滑的肌肤,陈冠便听见这人轻哼一声,压着他的手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