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褐发褐眸,身上尽是斑驳鞭痕,分外骇人。
苏烨看着他慢慢走近先前那个金发的男人,跟没骨头似得贴在男人身边,十分亲密无间。
苏烨:“......”
费奇这是找了什么调教师???
怎么还是成双成对的了?
就这种德行的还能给他调教得好苏晨?
“你这种眼神看着我们干嘛?”易注意到苏烨的目光落在他与寒露身上,久久不移,颇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瞪了苏烨好几眼,没有得到任何解释后,挪着步子挡在了寒露前面,又道,“别看了!这是我的人!”
“呵!”
苏烨勾了勾唇角,却不带半分笑意,“做好你们该做的,不该你们说的话,就憋在心里别说出来惹人生厌。”
“哎我说你——”
易眉峰一蹙,撸起袖子就要走上前与他理论,却被寒露一把拽住,“易,苏少说的没错,刚刚这番话…我们确实不该说。”
“哼!”
被寒露拉着的调教师怒目而视,却丝毫不敢挣脱开拉住自己的手。
苏烨眸色深沉,启唇欲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旁边的小孩儿呓语一声,猝不及防间就被攥住了手。
苏烨身子几乎是僵在那里,这个孩子,连睡梦中拉扯自己的姿势…都是五年前,一般无二。
可惜,他们都不是五年前的彼此了。
伸手把男孩的脑袋歪了歪,苏烨单手捂住他的另一半耳朵,对着一旁看戏的寒露与易二人低声道,“还不过来按着他?”
“你这人…”
易最恼怒的便是他这种盛世凌人趾高气扬的态度,他与寒露本不是这地下十八层的调教师,而是商品部的,二人情投意合后就去找老板报备,只是“出柜”的时机不对,刚巧赶上了一年前眼前这人刚刚在这破地方被找到,地下十八层的负责人与那几个欺凌苏烨的调教师当即就被军少毙了,而他们也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直接被下放到这里吃苦受罪,还要完成了三千万的业绩才能回去——
三千万,对于从前的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地下十八层,尽数都是些最劣等的奴隶,只得做些便器狗奴之类,又有谁会花大价钱去买一个便器狗奴?
本以为他们二人就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余生了,费奇先生却又找到了他们,说让他们一起调教一名奴隶。
至于价值,则看他主人的心情如何与满意程度。
本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上等货色,却不曾想……
看他们这幅样子,也知道这绝对是一段孽缘。
易后面的想法还没想完,便被眼前苏烨的种种奇异行为吓没了。
他…他竟然在床上那小奴隶悠悠转醒之际,一把把被子盖在他的脸上,死命掰开他的手,逃之夭夭!
之所以用“逃”这个字,是因为他跑的速度极快,慌不择路差点撞到了他们房间门口的鞋柜。
“啧啧”
易啧啧称奇,刚想回头对寒露说些什么,就注意到自家爱人让他噤声的命令,下意识闭上了嘴巴。
“晨晨,你睡醒了?”
寒露满意的在他掌心勾了勾,自己则松开手把衣袍解下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朝已经在床上坐起身的苏晨走去,他撇撇嘴系好了扣子后,跟在了寒露后面。
床上的男孩儿哭得眼睛都小了一半儿,通红的眼圈儿像只可怜巴巴的兔子,格外惹人爱怜。
只见他朝房间看了一圈,又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才低声问道,“请问…刚刚有人来过么?”
“你……”
易刚起了个开头的话又被寒露打断,寒露微笑着开口,“没有,我与易听到你的大喊大叫,这才过来查看,发现你梦魇了。”
易拧了拧眉,虽然不解寒露为何会这么说,却也是配合着说道,“对啊,你大喊大叫的,吵死了!”
苏晨身子瑟缩了下,小心翼翼的道了歉,“抱,抱歉,我打扰到您了……”
“乖,没事的。”寒露坐在他的床边,把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不管是谁,在刚刚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做几天噩梦,习惯了就好了。”
易耳根红了红。
苏晨左手握成拳,那熟悉的触感…真不像在梦中回忆,他掩去了心中的失落与疑惑,半搂着寒露低低啜泣,“我好疼,好难受…”
白日里的疼痛与羞辱,让他很难受。
可梦里那个对自己对着自己狠狠挥下一巴掌将自己按在地上肆意侵犯的苏烨,更让他痛不欲生。
小叔叔…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忍心让军小叔把我送到这么个地狱般的地方?
你是真的…恨死我们一家三口了么?
寒露忽略掉身后易如刀子一般的目光,轻轻拍着苏晨的后背给予他安抚。
他其实也不清楚,为何那苏烨苏少爷会如此纠结,一边让他们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