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威的宅邸并不在王宫之内,岚怀依着来时的阵仗被几名侍从“请”了回去,这也是合约中的一条,从此以后,岚怀就要留在李承威身边,听从他的差遣,服侍他,取悦他,没有李承威的允许,岚怀不得踏出大宅一步。
被带到李承威的卧室之时,岚怀表现得异常平静,在侍从们完成任务离去之前,他甚至还微笑着对他们道了声“辛苦”。
偌大的主卧里立着几名年轻俊美的仆从,见到岚怀之后都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宫廷礼,岚怀将右手按在左心房上,微一颔首,以海国的礼节回了他们。
随后他略略打量了一下这间卧室,这屋子采用了十分高贵华丽的装修风格,如同来时路过的大厅和廊道一样金碧辉煌,耀目的红金配色是不加掩饰的嚣张和奢靡。
一名仆从上前两步欲将带他去沐浴,岚怀抿紧了唇,请他稍待片刻,随后他缓缓地走到巨大的衣柜前,拉开门,里面空着半边,应当是为他准备的,岚怀将身上象征着他王子身份的战袍脱了,仔细地叠好,像收藏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地将它放置在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就这样只着一条内裤,在侍从的拥簇下进了浴室。
人族沐浴用的水自然不是海水,岚怀默然地站在那一池由皇室专供的金箔沐浴球泡出的温水中,任由仆从们替他擦洗清洁。清浅的水流在灯光下波动出粼粼的金色,倒是和海国随处可见的偏光珊瑚有些相像,岚怀出神地望着前方的一小片金色波纹,享受着水流轻拂过身体所带来的舒适与安逸,突然就有些怀念故土,他垂下双目,强迫自己将那双碧蓝如海的眸子从前方移开,同时在心中悄悄地建起了一座堡垒,将那些思念、脆弱、无助与迷茫尽数锁入其中。
仆从正在用混着各种花香的Jing油替他按摩肩颈,鼻尖无可避免地钻入纷杂的味道,这香味太过浓重,对于常年生活在海里的鲛人来说有些刺鼻,岚怀微蹙了眉心,尽量放缓了呼吸的频率。
当程序繁琐的沐浴终于结束之后,岚怀被套了一袭鲛绡制成的黑金色浴袍送回了李承威的卧室。浴袍略大,明显不是为岚怀准备的,他想起李承威身量比自己要高出一些,猜测出这浴袍大约是李承威的,岚怀条件反射地生出些抗拒,却又因为明白自己现下的身份而没有多言。
李承威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岚怀安安静静靠在床边的乖巧模样,笔直修长的双腿从浴袍的下摆中延伸出来,略大的领口无法将胸膛完全包裹,若隐若现地露出两片饱满胸肌间的沟壑。
李承威开关门的声音很大,走路时也并未放轻步伐,可岚怀双目紧闭,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一样,一直到李承威在床边坐下,岚怀方才翕动羽睫,缓缓地将双目睁开了。
李承威与他目光对上,四目相对间,在岚怀的眸中,李承威捕捉到了一抹几不可查的凌厉,转瞬即逝,李承威勾唇,在心中默默地为这个虽高傲却又懂得审时度势的猎物喝了声彩。
手指从光裸的大腿开始,顺着两条腿紧紧贴合的部位游蛇般上滑,轻而易举地钻入睡袍宽松的下摆,李承威能感觉到手下的身躯霎时间绷紧了,交叠处比先前更加紧张地贴在了一起,他抬目去看,只见岚怀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唯独目光不再与自己相接,而是虚虚地望向了前方的那片虚空。
李承威眸光微敛,用手指捏起岚怀的下巴,将他的脸掰到与自己正对的方向,明知故问:“害怕么?”
岚怀不语,只是将唇角抿得更紧了些。
李承威轻笑一声,手指再一次上滑,在岚怀敏感的腿根处游移,充分享受着肌肤柔嫩细腻的触感,指尖若有若无地轻拂过尚且疲软的分身,目光黏着在岚怀竭力保持着镇定的面容上,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岚怀有些厌恶又有些厌烦,他不愿在李承威面前显露弱势,于是他选择了将双目合上,同时将自己想象成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只是岚怀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样拒绝交流的反应本身就是一种示弱。
终于逼出了一些有趣的反应呢,李承威得意地勾唇,用手背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衣服脱了,躺着。”
岚怀极少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体,他人生的前二十二年几乎都是在学习如何打仗和打仗中度过,对除此以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而情爱一事就更加一无所知。
此刻他被李承威命令着以一个极度羞耻的姿势将自己的双腿分开,折叠于胸前抱着,腰下被垫了一个枕头,tun部高高抬起,最私密的部位一览无遗。
岚怀双目紧闭,头偏向一边,拉长的颈部线条嶙峋而优美,他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唯独起伏不定的胸口将他此刻的羞恼和紧张出卖。
李承威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仿若献祭一般的鲛人青年,深邃的眸中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情欲,仿佛对岚怀的表现犹嫌不够似的,李承威刻意将心中评判的结果说出:“你的ru头和下面都是我喜欢的颜色,青涩羞耻的表情我也很满意,肢体柔韧性很好,以后可以玩一些高难度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