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绝不会再允许像罗吉尔·海费那样的事再次上演。”
一句接着一句的肯定答案几乎快要将凌风砸懵了。
可是他得到的，依旧是一个毫不犹疑的回答。
“你是我的私奴，不是别人的奴隶，这一点，哪怕我没有喜欢上你，也都是事实。”
绝渡思索了几秒才道：“在确认你没有异心的基础上，可以。”
“我可以对冒犯我的人使用强硬手段吗？哪怕对方是对您、对家族、对公司很重要的人。”
“……”
甚至，他脸上原本浅浅的笑容因此更深刻了些，朝着凌风低低地笑开：“当然可以。”
“就因为喜欢我，所以以前您介意的，现在都可以不介意了吗？”
“那要看是哪方面的事情。”
“……您不怕我被利益所诱惑，被万俟家吸引，被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利用，从而背叛您吗？”
绝渡的回答依旧毫无犹疑，声音低低淡淡的，手指扣在凌风受伤那只手的手腕处，指腹慢悠悠地摩挲着未受伤的肌肤，脸上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晶亮的眼眸里隐隐闪烁着执拗的光芒：“若是我称呼万俟旭为‘弟弟’，并跟万俟家的人接触呢？”
“那么，我可以在你面前产生情绪吗？脱离于奴隶以外的，像正常人一样的，正面或……负面的情绪。”
“我可以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以‘奴隶’自居吗？”
他昂着的小脸上渐渐显出几分迷茫不解来，终于在绝渡越发愉悦的眼神中停止了询问。
在心里细细地咀嚼，他便能从这句看似是在回应他问题的答复中，品出了他主人对自身眼光的高度自信。
这个请求突如其来，绝渡却似乎毫不意外。
他的心境成功被扰乱，思绪翻腾。
最后这个显然已经触及禁区的问题，他甚至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故意提出来的。
“……”
“可以。”绝渡的回答干净利落。
“您不怕这是过度的纵容，会给您造成隐患吗？”
“……报备了，就可以跟他们接触了吗？”
依旧是毫不迟疑的回答，绝渡低低地笑着，手指抚着凌风的脸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在你与我之间同样适用。我既然喜欢你，就必然愿意信任你。”
“……”
这样的回答并不是凌风想要的答案。
他恨透了那时对自己的境遇无能为力的感觉。
凌风定定地注视着他：“你以前说，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允许我有提出更多要求的权力，是吗？”
沉默了半晌后，房间里又想起了他的询问声——
此时，他侧身被搂在绝渡的怀里，紧贴着主人胸膛的身体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呼吸间尽是主人熟悉的气息。
而显然，他的主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里的意有所指，精准地将这件事拎了出来。
凌风抿了抿唇，一颗心脏却失了控似的开始加速。
多的不安。
“……”
凌风的话音刚落，绝渡的反问便紧跟着响起。他嘴角噙着浅笑注视着自己怀里的奴隶：“如果你是那样的人，我就不会喜欢你。”
绝渡准确无误地提及到罗吉尔·海费，让凌风的眸光凝住，呼吸因此而停滞了几秒。
“还有什么问题？”绝渡揉了揉他的脑袋，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那两只柔软的兽耳，“趁着现
“前者可以，后者得先跟我报备。”
源于他身份与处境而产生得无法消磨的不安全感和不确定性，让他无法像自己的主人那般坦率地面对自己心境的变化。
“只要你一直让我喜欢着你，我就能信你。”
对着绝渡黑如墨的眸，斟酌再斟酌，犹豫再犹豫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
“可以。”
“对。”
凌风停顿了好几秒，重新整理了思绪后，才又轻声地开口问道：“我可以拥有自己的人际关系网吗？栽培自己的人手，拥有自己的组织，像‘影子’那样。”
“为什么要怕？”
他昂着脸，眸光落在主人的脸上，迎上绝渡染着宠溺的温柔目光，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脆弱而美丽的蝶翼，脸上挂上认真又专注的色彩，话语的内容却骤然换了个方向：“我可以向您请求十分钟的平等对话时间吗？”
闻言，凌风默了默。
“你会吗？”
他忽然不愿意逃避了，想问清楚，却又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迟疑再三。
罗吉尔·海费让人绑走他，甚至他险些在那一晚被人侵犯却至始至终无法反抗的记忆，到现在都没有从凌风的脑海里模糊，每每回想起来，都清晰得仿佛昨日刚刚发生般。
“……怎样才能让您认为我没有异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