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谢景便留在了容府。虽然可以留下了,但是他十分清楚,容阮不过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让他留下,心根本没有为他打开。
可他依然很开心,至少如此就可以跟容阮朝夕相对。
而谢景也逐渐体会到了那种冰与火的滋味。
在他们交合的时候,容阮是热情的,是极其爱他的,在那种温缱绻的目光下,他甚至以为容阮又一次爱上了他。
但是当情欲退去,容阮就会变得极其的冷淡,连跟他说话都是多余。看他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无论他要做什么,容阮都完全不关心。
这往来反复,给了谢景希望又让谢景失望。他痛苦不堪,然而小桃子的一段话却敲醒了他:“当年,您不是也是这样对王夫的吗?那个时候,王夫可还怀着孩子呢!”
谢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越发任劳任怨。
而现在他除了在容阮发情的时候给他安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提心吊胆,怕容阮生气,又怕容阮不理睬他。
随着容阮的身体越来越好,需要谢景的时候越来越少。谢景怕自己将来真的要跟容阮分开了。
谢景曾经设想过很多,他本来打算带着容阮回王府,去地牢见到清羽,他当着容阮的面,狠狠的为容阮出一口气,然后先向容阮证明,自己当年真的是被蛊虫迷惑。
然而现在他却不敢怎么做!他只怕容阮又一次承受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在容阮面前提起清羽,容阮甚至没有什么表情:“那是王爷的人,王爷如果喜新厌旧了,也随王爷处置。”
谢景愁云惨淡,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够独自一人回府去见了自己手下的谋士。这些谋士养着就是为了谢景能够得到天下而出谋划策的。但是谢景煞有介事的将他们召集起来,询问关于容阮,自己该如何是好。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想不到合适的办法。
谢景实在生气,就又一次去了地牢。
地牢Yin暗chaoshi,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熏人的腐臭,昏暗的墙壁上唯有灯焰燃烧。
清羽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手脚被两根粗铁链所缚,吊在半空,毫无反抗之力。
他日日在此地受着折磨。铁链绕在他颈中几圈,牢牢缠住,只让他脚尖勉强着地,手腕被身体的重量拉扯,疼痛异常。
忽然他看见在面前有一双绣着Jing致花纹的靴子,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谢景的脸上,他的整个身体颤抖起来:“给我一个痛快吧!”
谢景冷漠的看着他:“你当年那么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王府里面有的是会折磨人的人,最初清羽还能够支撑几天,但是随着日日夜夜的折磨,他的身体与心灵早就已经崩溃了。
他低着头,苟延残喘般的喘息着:“我……我求求……你……让我下去歇一歇……我把……我把那个巫师的消息……告诉你……”
他像是破风车一样极力的呼吸。
谢景抬了抬手,铁链松开,清羽的脚终于触及到了地板,被吊了起来的手腕轻松了不少,他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一口口的喘息。
“你说吧,那个巫师是什么来历。”
“他没有说过……不过我猜出他应该是西域的皇族,当年你灭了他的国家,他不知道怎么逃了出来,就是要来找你复仇!”
复仇!
多么恶心的复仇方式,让他最爱的人受伤!
“他会怎么向我复仇?”
“我!我不知道!”
谢景听完说道:“再挂起来!”
清羽只轻松了那么片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再一次被吊了上去,忍不住大叫道:“王爷,王爷!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放过我!”
然而谢景却根本就没有听,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王爷!”空洞的声音在身后回荡,逐渐变得凄厉!“谢景!谢景!谢景!他还会来报复你的!一定会来杀了你的!”
……
容阮发现自己并不恨清羽,提起这个名字,他感觉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遥远得像是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一样。更何况是恨呢?
毕竟他死了一次了。
可是对于谢景呢?
为什么依然会有一种放不下的感觉。
容阮摇摇头,将自己的念头全部转移到师自明的身上。他甚至答应了师自明两个人游玩一通的邀请。
谢景听到了非常的紧张:“阮阮,你现在不可以出去!”
“王爷,你好像没有资格来管我这些!”
谢景握着他的手苦苦求饶:“阮阮,我知道我没资格,我也不是想要管你,只是今天清羽说了,巫师还在外面逃窜,他拥有巫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你,所以等到我抓到他之后,你再出门,好不好!”
“如果你一辈子抓不到他,我就一辈子就不出门了?”容阮看着他:“王爷,你的借口真的很拙劣。”
“这不是借口!”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