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桠上缀着绿色,院子收拾得颇为妥帖,一看便是大户人家中典雅的居处。
谢景步履匆匆,却在院门口轻了脚步,缓缓推开门,院内候着几名婢女。
谢景免了他们之礼,步至门前,轻轻推开房门,一阵淡淡的冷香缓缓飘入,他绕过屏风,但见这书房安静极了,一人正捧着孕肚坐在棋盘前,独自一人下棋。
这人,便是谢景之王夫,华清。他虽是男子之身,但又得女子妙处,此时此刻,他已经为谢景怀上麟儿,临近七月。
指尖握着玲珑棋子在棋盘上敲了敲,华清忽而放下了棋子,又忍不住抬头看着窗外。
候在一旁的贴身婢女小桃子见他神色郁郁,忙安抚道:“听说王爷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只需两天便回来了。”
听到这里,华清眉宇微蹙,神情倦怠,手扶孕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有两天……”
入城之后,先要去面见陛下,祭拜上天,要到晚上才能回府,家里面还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事等着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他的夫君,他的阿景了。谢景出征前,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等到如今,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
越是到了临近的关头,这片刻的时间就越是难捱。
就在华清忧心忡忡之际,小桃子已经见到入了房间的谢景,便要行礼。
谢景挥手,让她别说话,一闪身便进了房中,抱着爱人已经圆润的腰肢,轻轻吻着华清的侧脸,轻声道:“哥哥,我回来了。”
华清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抖了抖睫毛,抬眼看向谢景,恍惚了一会儿才发现真的是谢景,正想起身,只是腰腹沉重,又软了下去:“阿景……你怎么回来了?”
谢景看着华清,见他容颜清瘦,脸色雪白,明明已经有了孩子,身体却依然显得那么纤细,一点都没有长胖,经不住心疼:“好哥哥,我知道你怀了身孕,怎么能不赶回来看看你?”
华清身倦神乏,昏昏合了眼,手指颤抖的握住谢景的手:“你入京,可有旁人知晓?”
“怎么会告诉别人呢!我是偷偷骑着快马赶回来的。”说着,谢景见那孕肚微微颤动,忙伸出手,替他轻轻揉按腹部。
华清已从昏沉中清醒了过来,微微睁眼,“未得到皇召,私自入京是死罪!阿景,你还是回去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私自入京了!”说着,谢景将他耳边发丝撩到耳后,轻轻啄吻他的面颊,“听说你有了身孕,我实在是在城外待不住,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华清孕期,整个身体要比常人体温要高些,火热身躯靠在怀中,谢景顿时心猿意马,但见华清秀眉微蹙,便知道他实在是难受得紧。
华清现在已经三十出头了,陪在谢景的身边已经有十多年,两人一直浓情蜜意。他们才成亲不足一年,华清就怀过一个孩子,可是不到两个月滑胎了。之后华清的身体一直非常的虚弱,后面又怀了一个,养到了五月份,保不住也落了胎。在之后不管怎么样再也怀不上了,却不曾想,在谢景出征之际又有身孕,还近七月了。
想来,华清自幼体虚病弱,后来又连续两次滑胎,如今能够下地,已是上天垂怜。他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实在是身体虚弱,此刻又以男子之身怀孕,必然难受异常。
这么想着,谢景便伸手抚上他的后腰,替他轻轻揉按起来。
华清睫毛轻颤,腰上的酸痛之感在丈夫的按压舒缓许多,忍不住轻声低yin:“唔……”
谢景见状,低头含住他的唇齿,将他吻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才住了口,又搂在怀里,细细安抚,轻轻拍慰:“怎么虚成这个样子了?”
在一旁的婢女小桃子说:“可不是,王爷,您不在这段时间,可把咱们王夫辛苦坏了。”
华清有些难耐地呻yin了一下:“小桃子别胡说了!”他孕后,胎息不稳,此刻懒倦无力的样子,更是令谢景心中大动,忙搂着他的身子扳过来,对婢女说道:“小桃子,王夫到底受了谁的苦,快说给我听。是不是宫里面的人又来为难王夫了?”
“真的没事。”华清推了推谢景,宫里面的那位确实时常折腾他,但是那毕竟是谢景的亲娘,他不想谢景又跟对方吵起来。
谢景知道他性情柔和,心疼地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搂得更紧,回头看向小桃子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快些说来!”
小桃子不顾华清皱眉摇头,扑通一声跪下,朗声对谢景道:“王爷,王夫体弱多病,才怀了孕,更是异常艰辛,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宫里面的贤妃娘娘却老是说自己这里疼,那里难受,非要王夫进宫陪着说话,一陪就要一整天,把王夫弄得浑身酸痛,一点东西吃不下去不说,还总是挑王夫的刺……”
华清见谢景面色铁青,忙叫停了小桃子:“好了别说了,贤妃那时候生了病,需要我去看看,但是后面已经许久没让我入宫了!母妃对我其实是很好的!”
小桃子极是不平,忙道:“才不是呢!明明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