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人临水而居,白墙青瓦的房子此起彼伏,船夫撑着船,穿梭在弯弯绕绕的河道里,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虽然盛夏时节即将结束,但江南之地不同于北方,空气中弥漫着chaoshi闷热的气息。知了也在树上做着最后的挣扎,用歌声来鸣唱它那短暂的一生。
到了夜晚,一艘艘花船漂浮在水面上,红红的灯笼悬挂在船上,而坐在船上抚琴的艺伎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贺延川已经在江南呆了有些时日,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明日便能返回京城。
想来他已有十日未见到贺南承了,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否也在思念自己。
他从未这般想念贺南承,自那日欢爱后,原以为他们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却发现并非如此,不过,他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不能让贺南承逃避自己,他不介意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来解决问题。
贺延川透过窗户,凝视着远方,眼里蕴藏着复杂的情感,他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坐在贺延川旁边的人见到他独自一人喝酒,连忙说道:“贺兄啊,来倚春楼就是寻乐子的,你怎么一个人喝起闷酒来了?还把姑娘们冷落一边,实在是太无情了。”说话的人叫张晋之,是江南一带富商,主要做丝绸生意,贺延川来江南的主要目的便是来和他谈生意的。
不然,他也不会跟着来这ji院里谈生意,原本只是想谈完之后,走个过场就走,奈何一直被缠住无法脱身,就只好在一旁默默地喝着酒。
而那些垂涎贺延川美色已久的姑娘们,一听到张老爷说出了她们心中所想,连忙附和道:“就是,这位老爷,怎么可以一个人在和闷酒呢,难道我们这些姑娘们入不了老爷的眼吗?”这女子说着,还往贺延川身上靠过去,身上带着浓厚的胭脂味,熏的贺延川微微皱起了眉。
姑娘们已经许久未见这般英俊的男子了,平日里接待的都是那些肥头大耳的粗鄙之人,见到贺延川这种货色,怎么能轻易放过,要她们倒贴一晚也是十分愿意的。
贺延川避开那名女子,神情略有些不悦,他站起身,对着张晋之说道:“张兄,贺某明日便要返回京城,应当提前回去府邸准备一二。今夜张兄在这里花销用度都算贺某的,倚春楼差人到南承商行结清账款便可。贺某先行告退,祝张兄玩的尽兴。”
张晋之见贺延川这么快要走了忙说道:“贺兄留步,留步!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我应当尽一下地主之谊。”
他没想到贺延川这么不喜欢这些烟花之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不多留你,不过,可否给张某个面子,听个小曲再走吧,这可是倚春楼的花魁亲自弹唱的,机会难得,张某也是等了好久,才得到花魁的垂青,愿意今晚为我们献上一曲,应该快来了。”
“这……”就在贺延川左右为难时,门外进来了一位女子,脸上蒙着面纱,抱着一把琵琶,就算没有露出全貌,也能感受到掀开面纱是何等绝色。
不过,在贺延川眼里,她还是比贺南承逊色不少。
“诶,说来就来,贺兄,花魁来了!”男子连忙叫住贺延川。他望着花魁的婀娜身段垂涎三尺,眼里满是迷恋,让其他姑娘们看着花魁既羡慕又嫉妒。
但是贺延川却兴致缺缺,正想再次婉拒时,花魁腰间的玉佩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顿时瞳孔巨震,神情有些难以置信。
而后,贺延川为了认证心中所想,便真的留了下来,等花魁弹唱完小曲。
隔日,贺延川利用自己人脉关系,斥巨资替花魁赎了身。
这举动可谓是轰动整个江南,甚至传到了京城里,现在京城的老百姓都在相传贺延川在江南被花魁迷了心窍,要娶她过门为妻。
因为这些谣言传的沸沸扬扬,这些话也传入了贺南承耳朵里,他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像是丢了魂魄一样。
就连夜里,也偷偷哭了起来,早知道就不该让贺延川去江南了,他在夜里不断祈祷着那些只是不实的谣言。
今日,贺南承得到消息贺延川已经回到府邸,连忙跑去宅门迎接,便亲眼见到贺延川将那花魁领回家,眼泪顿时涌了出来,站在那里看着贺延川。
贺南承这才肯相信这是真的,贺延川真的不要他了。
而贺延川见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哭了,连忙上前,弯下腰来,擦掉他眼角的泪水,牵起他的手,心疼道:“怎么哭了?太想我了?是我不好,把你留在家里,南南别哭了好不好?”
贺南承泪眼婆娑,看着眼前温柔地哄着他的男人,心痛的难以复加,甩开贺延川的手,转身就想离开,却被贺延川一把拉住,然后弯腰将他抱起来。
他不顾贺南承的挣扎,转身对管家说道:“管家,你替我好生安顿好柳姑娘。”说完就转身离去。
管家恭敬地回道:“好的,老爷。”
柳烟儿看着贺延川的背影出神,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感情,管家见状,出声道:“柳姑娘,客房已经为您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