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秀丽的小脸惨白,浑身颤抖着,依然不能镇定下来。
许进给她倒了杯热水,女孩双眼惊恐而失神,紧紧握住水杯,仿佛抓到了能令她心安的支柱,连许进提醒她小心烫的声音都置若未闻。
水气不停的从杯中冒出,弥漫在眼前,热气扑面,女孩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稍稍安定下来。
女孩端起水杯仰头便喝,许进都来不及阻止。下一秒,女孩扑地喷了出来,喷了许进半身——水太烫了,还不到一口喝干的时候。
女孩这才真正回神,看着满头满脸水渍的许进,讷讷地说:“对……对不起。”
许进心内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表面上勉强扯出一点笑容:“没事,你慢慢说,别急。这里很安全。”抽了好几张纸巾抹自己的脸。
女孩抬头打量下四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映入眼帘,端庄肃穆的办公场所,每个人都一板一眼,正经忙碌。的确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世上肯定没有比警局更安全的地方了。
女孩放下心来,开始自我叙述。
女孩名叫王浅浅,现年24岁,与另一女孩秦秋同租一室,位置不远,大概距离这里半个小时的路程。
两人来到这所城市并不算久,秦秋更短,不过三个月。而王浅浅倒是一年了,庆幸一来这里就好了份好工作,过着朝九晚六的上班生活。老板很好,很少让她加班,基本上每天都能准时到家。
三个月前,本自和王浅浅合租的女孩走了,秦秋就住了进来。
一样的24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但秦秋还没找到工作,却仍是有钱,每天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早出晚归,也不知是去做了什么。
秦秋不说,王浅浅也没问。往往晚上秦秋回来的时候,王浅浅已经睡熟。早上王浅浅去上班的时候,秦秋正在屋里做梦。
昨天王浅浅依然准时下班,到家指针指向七点,却见秦秋房门大开,便去看了看。
这时候的秦秋居然在睡觉,王浅浅当然奇怪,不说秦秋反常,换作任何一人都反常,实在是太早了。
王浅浅心想着秦秋是不是生病了,摸了摸她额头,挺正常。呼吸声也很均匀,显然睡得很熟。
可能昨天玩的太累太晚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浅浅就不再管秦秋,兀自在自己房间里该吃就吃、该玩就玩,到十一点正常睡觉。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准时七点起床,王浅浅洗漱完毕,临出门时突然想到还是去秦秋房里看一下。先敲了敲,没回应。只得推门而进,看到床上的人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脑袋都没露出来,只有几缕头发在外面。
哪有这么睡觉的啊,可别把自己闷坏了!王浅浅好笑似的帮秦秋将被子拉下一点。拉下被子露出脑袋的那一刻,王浅浅吓得从嗓子里挤出尖利的一声吼,脸色瞬白如死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王浅浅再也不敢在房间停留,连滚带爬,拿了包包冲出屋门,直奔警局!
许进停下记录的笔,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你说你看到了什么?干尸?”
王浅浅骇然点头,在描述这段经历的时候,俏丽的脸再次煞白,全身又抖了起来。
“一颗脑袋,干瘪瘪的,就像电视里的木乃伊……”
“你说你室友一晚上变成了一具木乃伊?”
王浅浅再次紧张的握住水杯,泪水自眼眶内滚落下来。
“你只看到脑袋,只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眼花?”
“没……没有……”王浅浅不敢再次回想那个情景,低头啜泣起来。
这事也太过离奇!据女孩讲只看了一眼便吓晕了,醒来后没敢再看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产生了不该有的幻觉也说不定。
毕竟,任何人都不可能睡了一觉就变成一具干尸。
“这样啊,我们会尽快派人去核实。”许进尽管不相信,仍要安慰王浅浅,继续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你们一定要派人去!”王浅浅猛地抓住了许进的手,惊惧的手心全是汗。
许进瞄了下四周,心想这时候找谁去呢?万一真的是干尸,那自己肯定会比女孩还害怕!眼角瞥处,看见一个人正从门口进来,心中一喜:对,就他了!
扯起噪子喊了一句:“越城,你过来!”那门口的年轻人果然听到,依言走了过来。
许进朝着王浅浅一努嘴:“这位美女说家里床上躺着一具干尸,你有空吗?跟她去看看。”
“干尸?”越城听得一愣,转向女孩。王浅浅也同时在看他,一瞬间将恐惧都忘了,呆呆的盯着眼前人,然后脸迅速的红了。
许进笑着拍拍王浅浅,喊了几声,才将女孩的神智唤回。
任哪一个人见了越城都会一呆,何况是年轻的小妹子,许进都习惯了。想当初,他身为一个大好直男,都瞧得愣住。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实在是无可挑剔,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