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形庞大宏伟,确有吞天灭龙之势,似乎坚不可破。却有一人倏忽现身,以一剑之势斩破阵口,将数人逼得弹飞出去!
他们看清面容后,顿时惊呼声四起。
“越城?他不是被缚于锁灵柱上吗?怎么挣脱的?”
“不,是焰阙!魅魔焰阙!”也许是太过惊骇,他们连战斗都忘记了,怔在当地没有动手,也或者是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动手。
而洛川骤然看到完好无损的越城,也是好一阵儿缓不过神,几疑是在做梦。反复揉了下眼睛才确定,转瞬心中狂喜,奔上前去,不妨越城扬剑一指,将他阻隔在三尺之外。
“越城……”洛川轻轻呼唤一声,又语气一窒,觉得不太对劲,眼前是越城又不是,更像是多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焰阙!
确确实实,眼前的越城双目赤色流转,波光冶艳,华丽而诡异。手握“灭魂”,高高扬起美丽的头颅,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佛陀踏莲而来,俯视众生,神色三分轻蔑、三分疏狂、三分冷傲。
“玄真,你阻止不了我,他们将为以往所做付出代价!”越城冷冷的开口,说着与千年前一模一样的话!
糟糕!洛川心中像有块巨石直沉湖底——越城红色眼眸荡漾,似乎是两世记忆重合在一起,混乱得有再次入魔之兆!
“越城,你醒醒,我是洛川,不是玄真。玄真早在千年前就死了。你也不是焰阙,你现在叫越城!”洛川呼唤着,想唤醒越城的神智,却自剑尖直指的争锋相对中,无法靠前一步。
洛川再次一遍一遍的大喊:“越城……你瞧瞧我,我是洛川,你的川哥!”说到后来,几乎带着哽咽。
深情又沉痛的语声,似乎真的起到了效果,一道迷惘的神色跃上越城脸颊,仿佛清醒了些,依稀认出眼前人的模样。眼中红芒黯淡下来,轻声地唤:“川哥……”。尔后,手中长剑“咣当”落地。原是他突然双手抱头,痛苦的抱住脑袋,似乎要炸开一样,疼痛令得他弯下了笔直的腰。
“越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没有了长剑的阻隔,洛川才有机会扑上去将越城抱住,手刚接触到对方的身体,男人又是痛的浑身打颤。
洛川这才瞧清越城背上的血rou模糊,而自己刚触碰的手满是鲜血!脑子轰然大震,一股冲天怒气直窜云霄——千年前,焰阙被囚受尽折磨,千年后竟是依然?
“你们这些畜生!”他猛地扬剑,心中的“魔”再次被激得无处可遁,居然无比渴望着将这些折磨越城的混蛋受到应有的惩罚,克制不住要将千年前的事件再演一遍!
“却邪”昂然跃于半空,似要将雷霆之怒无所顾忌的倾泻而出!
就在刹那之间,越城忽然紧紧抓住了洛川的手,阻止他,漆黑的眼眸内红光若隐若现,却像是被强力遮盖,暂时延伸不开,对着他恳求:“川哥,不要为我造杀戮。”
可是下一秒,越城眼里的红芒不受控制地清晰的跳跃出来,战胜了原本眼中的黑色,冷笑道:“对,他们死有余辜!”
他这反复的行为令洛川愕然呆住,再一次清醒而痛苦的知道——越城确实已经走在入魔边缘,一如前世的焰阙。
“他果然再度成魔了,无为,你再不下手,便难以围护我们正道!”
无为惨然站立,白须不停的抖。其他人迅速围拢过来,将两人围在中心。
“谁敢!”洛川一手紧搂住越城,一手掌控“却邪”。不管身旁之人是焰阙还是越城,不管成魔还是化妖,都是他千年执着相护之人!
越城再次回复清醒,体内那种疯狂的想屠毁一切的力量正一点一滴蚕食他五脏六腑。他竭力克制着不让它爆发出来,强行凝神望向一脸心焦的人,尽管已经有些看不清,从牙关中挤出一句话:“川哥,杀了我!”
洛川倒吸一口冷气,想也没想的一个劲儿摇头。越城再次催促:“快,杀了我!趁我还清醒时。”就像千年前的焰阙,只愿死在玄真手里。
越城的眼神已经转变成恳求,牵引着洛川的目光,转向他手中的“却邪”。
——是要用这把剑杀死他吗?再一次,跟千年前一样?洛川心痛如死,勿庸置疑的坚决拒绝,绝不肯妥协半步,只将他搂得更紧,口中说:“不,越城,你坚持住,我会救你,一定能救你!”
越城再次抱住脑袋,眸内红光如焰火般乍燃,似要溢出来!
洛川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一只冰冷无情的铁爪揪住了,还在那里用力撕扯。下一秒,怀中人已经大力挣脱开他,退后几步,地上“灭魂”握在手中,再次以冷冽锋刃的寒芒无情的在他面前架起鸿沟。
时光像是倒退到千年前,眼前之人迤逦容颜与语声一样冷彻人心,执剑而立,睥睨众人一眼,冷冷道:“很好,人都到齐了,是时候算清总账了。”
洛川身心都被撕碎了:“越城……焰阙……”。都不知道如何唤眼前人了。
越城转向他,红眸灿烂,语声却极洌清,又冰冷,泉水般的质感。他说:“玄真,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