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云层很厚,隆琰发现解裴这个起床困难户竟然走了,似乎故意避开他,还被煮早餐的陈妈嘀咕:“……那么早,就塞一点包子,会饿的嘛!”
“我拿给他。”隆琰的心情还不错,比起彻底的厌恶,解裴懂得错开时间,反而隐隐透露出不知所措。更何况,同性恋可比不上他真正的秘密,为了得到最终的胜利,他将发挥无比的耐心,现在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而解裴昨晚得了个爆炸性消息,一整晚都没睡好,无Jing打采地在教室犯困,忽然被同桌喊了声:“解裴,你家那个怎么来了?”他们对隆琰不算陌生,也随着开玩笑,没顾忌太多。
“别胡说八道!”解裴却少有地反驳了,“什么我家的……”
“嘿,你还嘴硬。”
尽管不情愿,但隆琰立在门口,完全成了班上同学和路人的焦点,解裴脸皮再厚,也不能坐着假装没看见,只好匆匆拉着对方走开,在走廊尽头停下:“你,你过来干什么?”
没在意他发冲的口吻,隆琰将装好的粥和包子递过去,解释道:“陈妈担心你吃不饱,特意让我送的。趁早读没开始,赶紧吃了,课间Cao的时候把保温盒放窗口,我顺手帮你拿走。”即使经过了那么尴尬的事情,他依然表现如常,连眉眼弯曲的弧度都和过去差不多,看得人心里发慌,又难免气闷。
“知道了。”解裴低头,“你快走吧。”
隆琰的目光从他白皙的脖子扫到微微垮下的双肩,然后收回,语气平静地回答:“行。”
等面前的人渐渐走远,解裴才抬眼去看,感觉手里的食物好像有几百斤重,沉甸甸压着他。凭什么对方暴露了秘密,还能毫无波澜和他讲话?甚至,甚至连一点羞愧或者胆怯都没有……进了教室,解裴还忍不住反复地想,直到课代表走上讲台,让大家读书,他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拾好。
其实同性恋并不稀有,至少在解裴的邻班就有个出柜了的男生,听说作风还挺乱,好几个男朋友为他争风吃醋。但对方不怕,照样自由自在地胡闹,还试过在田径队训练的时候勾搭他们队里的人,可惜失败了。
解裴忽然对这个群体产生莫大的兴趣,或者说,对隆琰的新身份感到好奇。况且昨晚两人窝在床上,隆琰附在他耳边低语,下身明显勃起了,简直暧昧至极。就算解裴不自恋,也不禁猜测对方是不是喜欢他。
“啊……好烦!”他猛地抓了一下耳朵,有点热,肯定是因为天气。
之后几天,两人仿佛回到刚认识的阶段,气氛古怪,连司机都看出来不对劲,载他们回家的时候劝道:“闹别扭了?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讲,你们这个年纪啊……”
“我,我在烦作业。”解裴抢着开口,“没事。”
隆琰瞥了他一眼,随口附和。
解裴攥紧背包的肩带,不知怎么更不爽了,气鼓鼓地挪到远离对方的窗边。但到家之前,他就自己消气了,又开始莫名其妙地打量隆琰,差点被抓包,就假装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画得飞快。
在对方没留意的间隙,隆琰一直盯着,如果视线能实质化,说不定,他已经把人舔得又shi又软,像锅里熬得正好的糖,咕嘟咕嘟冒着泡。有人不爱吃甜,觉得腻味,可他受不住,总觉得解裴一举手一投足都沁出迷人的甘美,叫他醉心其中。
完全不知道被死死惦记,解裴顾着躲,晚餐也草草扒拉几口,紧接着钻进房间查资料了。他敲下几个关键词,不过跳出来的大多是各种争论,比如同性恋是不是病、能不能被掰过来等等,看得他头昏眼花。本想更深入了解,现在这条路行不通了,解裴思索片刻,决定明天拦住邻班的人,从真人那里求助的消息,总比网上靠谱吧?
隆琰当然猜不到他的计划,事实上,解裴的很多反应都出乎意料——周二下午,临近放学了,有人通知隆琰,说解裴和人打架,正巧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这会在办公室挨批。解裴家里没别人,隆琰勉强算是家长,便顺理成章揽了责任。解裴嘴巴像上了锁,不认错,也不服软,幸好被打的一方不太计较,在隆琰的斡旋下,最终只罚写三千字的检讨,交上来了才能离开。
“写就写。”解裴扔出硬邦邦的一句话。
自然耽误了不少时间,隆琰陪他交检讨,紧跟着去了厕所,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解裴本就郁闷,这下更不高兴,使劲搓着手指上的墨水痕,就像揉搓对方的脸来发泄:“他说话不好听,我就打了,不行啊?”
“不是不行,是要多想想后果。”隆琰无意指责他,事实上,他这种人向来偏心,早就认定是那边闹事,才会惹怒解裴。只是他从没见过解裴动狠手,居然把人揍得鼻青脸肿,所以想要理清缘由。
解裴气不过,好意的话落在耳朵也像嘲讽,立马蹙起眉头:“我没错!是他犯贱——他爱谁谁去,嘴里偏不干净,把你也编排了!”
隆琰一顿,仔细回想了那个男生的身份,忽然记起似乎是级里出名的“交际花”,那么编排的话想必和那些粗秽的玩意有关,难怪解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