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两人商议出了办法,郁笙本来有一点不情愿,被拥住亲吻,才心软答应了。他将藏起来的话本全部换掉,故意取了分外出格的一些,装作忘了收拾,丢在榻边让嬷嬷发现。因为先前他假装恼怒,不许陈珠再过来,所以这些时日都是郁笙自己睡,东西的归属也很清楚。
嬷嬷没有轻举妄动,表现如常,却偷偷禀报了郁夫人:“……少爷怕是起了心思,夜里看的,都是些龙阳合欢的书册。”
郁夫人闻言大惊,一瞧,果然是两个男子赤条条搂抱作一团,做着不堪入目的事。她猛地合上书页,继而想到近来郁笙对陈珠忽远忽近,好似在闹脾气,顿时后背发冷:“这个冤孽!”
然而,她气了一会,又想深一层,发觉两人后来分了房,或许是郁笙心里摇摆不定——十六七的孩子,懂什么事,又没经过什么波折,说不准怕成什么样子。况且他们夫妻顾忌他体弱,多年来疏于管教,接到身边时又发生了意外,至今还吃着补身的汤药。如果要寻错处,还得从父母、长辈身上来,哪里怪得了情窦初开的稚子?
见她面色转缓,嬷嬷暗地松了口气,生怕母子间会因此事生出间隙。
“也罢,天大的事,我总得先问个明白。”郁夫人倒不觉得郁笙爱慕男子有多么丢脸,只是把握不准他是看上了旁人,还是仅仅对陈珠有意。若是后者,那才是值得头疼的,毕竟两家是亲戚,陈珠性情端方,必定是自家小儿傻傻地纠缠,怎么说都是他们没道理。
她叹息一声,端起茶盏慢慢饮着,斟酌该如何询问……
另一边,郁笙闭门不出,在旁人看来他是心里烦闷,不愿与人见面。郁夫人打定主意来看他,一进门,见榻上懒懒躺了个人,似乎非常低落,心里更是不忍:“笙儿,怎么一整天都关在屋里?”
怕暴露心绪,郁笙抿了抿唇,连忙笑说自己没事,反而更显出可怜,叫郁夫人眉头蹙起。她坐在榻边,和蔼地问道:“你啊,不高兴就全表现在脸上,我是你母亲,哪里看不出来?若是有烦恼,不要强撑,比如你藏在橱里的东西——”
郁笙顿时紧张起来,攥着被角,摆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母亲,你,你说什么?我又不是小孩,藏什么东西!”
郁夫人只笑不语,过了片刻,还是郁笙受不住沉默,微微低头,一五一十诉说清楚。说到最后,他是真心觉得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我……我没能像哥哥一般有出息,文不成武不就的……现在还……”
虽然人都有重脸面的时候,但儿子容色憔悴,作为母亲,郁夫人只有心疼,急忙劝解:“好了,好了,母亲不怪你。你从小就独自待在老家,比起旁人,已经足够叫我们省心了,即便是动了别的心思,难道是什么大罪过吗?说到底,你的心情才最重要,如果真的看中了珠郎……唉,母亲也只能腆着一张老脸替你说合,希望你如愿以偿。”
她揩了下郁笙的眼尾,感觉指腹shi润,更加温柔:“这回母亲不是逼你做决定,但你要清楚,珠郎是你表哥,不是外头的阿猫阿狗,可以随便迎进门里。到时候,他若不愿意,我们两家的情分淡了,也不能说些什么;侥幸他答应了,可就要大大方方做亲,不能没名没分地胡闹。”
郁笙吸了吸鼻子,眼底尽是感激:“我知道……母亲,我是真的喜欢他,梦里都念着……最近我怕他猜到,不敢靠近,心里难受死了。”
“既然你有了想法,别怕,多与珠郎相处。”郁夫人心里微酸,却还是妥帖地教导他,“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二,然后我才有由头打听,再劝你父亲接受。”
闻言,郁笙点点头,表示都记下了,面上也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再过不久便是中秋,郁夫人顾着开解他,无暇料理家事,干脆派人订了酒楼的宴席,到那天一家人热闹热闹,也不失为乐事。郁笙看在眼里,夜间拉着偷偷过来钻他被窝的陈珠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
“都交给我。”对方一面回答,一面吻他的后颈,“昨晚你又梦到我了?”
郁笙满脸通红,自从知道对方能感知他的身体变化,先前的小动作一下子就变得yIn浪起来,尤其那些混乱的春梦,每个都让他羞赧:“不,不行啊?我都跟母亲说了,要把你明媒正娶进来……”
心知他嘴硬,非要说些傻话,陈珠没有戳破,环着他的腰缓缓前倾,把勃发的阳根压得更深,甚至碰撞着对方的囊袋:“梦中所见,肯定比实实在在的差远了,笙儿一动情,我就忍不住了,只想尽快把你按在身下。”
“呜……”郁笙猛地一蜷,感觉抵住身后的硬物进进出出,时不时摩擦着被脂膏滋润过的xue口,但总不能给他个痛快。快感逐渐积累成不满,令他嘴唇微颤,眼睫被汗水和泪珠沾shi,不住地发出呻yin。
窗外仍是寂静,守夜的下人听不到屋内的动静,小声打了个盹。
转眼间到了中秋日,南边素有灯会的习俗,人们盛装出游,欢庆竟夜。郁府一行人也早早到了酒楼,听了戏,在月上柳梢的时候开宴。郁笙故意挨着陈珠坐下,时不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