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餐时间,亚才堪堪停笔,勾勒出了大致的线条,离完成还有很长距离。星罗得以松动身子,抱有期待的心情往纸上看了看——虽然什么都没变,疤痕、伤口和残缺的肢体被清晰描绘,但看起来并不丑陋,反而有股莫名的美感。
“还差得远。”亚拿起手帕擦拭不小心沾上指头的颜料,语气散漫,“我需要更完美的——有你在这里,肯定能完成。”
午后,掉下来细细碎碎的雨丝,空气也变凉了。亚继续完善先前的画作,顺便教星罗认清各种颜色:“你的眼睛,对,灰蓝色,像星空一样。还有嘴唇是红,不,是这个,最接近并且有光泽的……”
两人愉悦地交谈,突然,机器人敲了敲门,表示有通讯接入。亚不太情愿地放下画笔,与对方聊了几句,语气极其客套。星罗不敢作声,等通讯切断,亚重新看向他:“过几天有一场展览,我带你去看。”
这倒是一件非常期待的事情,哪怕出发前一晚,星罗都非常兴奋,差点睡不着。亚知道他的心情,难得早起,颈边还垂着躁动的花枝:“唔……”
展览位于星球的中心区,所占场地不大,但仍是近期最受瞩目的活动,人流不断。亚稍稍掩饰了外貌,领着星罗从嘉宾通道进入,映入眼帘的是各色画作,高高低低挂在墙上,好几幅明显出自亚的手笔。星罗壮着胆子点出,果真得到肯定,一时间高兴不已:“我认得先生的习惯……”
“嗯,你很聪明。”亚笑得温柔。
两人慢慢观赏,亚偶尔向他讲解,或许是声音被认出,有人上前打招呼。对方身旁跟着两个修长、艳丽的女人,似乎是模特,也是画家的情人,这是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了。
亚本来不耐烦和这种人结交,但想到了什么,咽下拒绝的话,任由对方跟在身边找话题攀谈。直到这人瞥了一眼星罗,以可惜的口吻说道:“亚先生,如果你需要更合适的……我这边有好几位倾慕你的孩子,保证没有瑕疵。”
“他是最好的。”亚毫不犹豫开口,“我可看不上那些货色。”
意识到自己冒犯了这位脾气古怪的画家,对方连声道歉,识趣地退开了。作为话题主角,星罗并未感到多么烦闷,反而欣喜于亚的维护,又为旁人误会他的身份而害羞。亚察觉他的情绪变化,顺手从经过的侍应生手里接过两杯饮品:“来,委屈你了。下回我不会和这些人多说了。”
星罗摇摇头:“先生拿主意就好,我不懂。”他学着对方的动作,尽量优雅地尝了一口杯里浅红色的ye体。
接下来看的画,无一例外都是女人,不着寸缕,彰显着赤裸的情欲。星罗脸红得不行,做贼似的躲在亚身边,却忍不住跟着对方的介绍瞟过去。
“过分的开放……有时候诞生令人厌烦的情感。”亚低声道,“我不认为裸露是羞耻的,但更倾向于含蓄的风格,而非一味追求袒胸露ru。”
星罗只知道附和,或许由于饮品中含有酒Jing,他有些熏熏然,走了几步,下意识抓住亚的衣袖。
亚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他身上:“好吧,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了。”
此时已然深夜,离开灯火通明的城区,郊野被对比得冷清,宅邸的Yin影与背后山林重叠,同样深邃沉郁。星罗快要站不稳,被亚一把抱起来,吓得他顿时散了几分酒意:“不,不行,先生,我可以自己来——”
“别逞强。”亚的体力意外很好,稳稳地将他送到卧室,“况且是我忘了你还没成年,不应该碰酒Jing。”
星罗缩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眼皮沉重,努力撑起Jing神回答:“不是先生的错……早点休息……”说起来,亚似乎是第一个既当他是孩子疼爱,又不仗着年龄否认他想法的人,真是,真是很好的人啊。
然后他被黑甜的梦境吞没。
——玫瑰色的花接二连三盛开,星罗定了定神,手指被花瓣轻柔地裹住,同时触碰到的,还有对方的胸口。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半躺在平时放静物的矮台上,亚跪在跟前,正抚摸着他的脸颊。
他们像画家和情人,一个用眼神描摹线条,一个柔顺舒展着身躯。星罗突然觉得很羞耻,想要躲藏,但亚强行掐住他的下巴,吻了过来,就像一朵花开在唇间。
星罗感觉电流似的快感猛地窜过脊背,四肢好像麻痹了,动弹不得,只是愣着接受对方的侵占,唇舌逐渐被濡shi和滚烫填满。他忍不住呻yin,却激起了对方的欲望,如平常一样懒懒地笑了,掌心下移,来回摩挲悄然挺起的ru尖。从不清楚这里会这么敏感,星罗颤抖地蜷缩,又不得不在对方变本加厉的挑逗下敞开更多。
到此结束。
强迫自己醒来,星罗的太阳xue附近隐隐作痛,过了一会才缓和。他粗喘几声,抱住膝盖坐在床上发呆,仿佛嘴唇和胸前还残留着梦中的快感,刺激得他小腹绷紧,那根象征男性的器官变得膨胀shi润。但星罗很惶恐,只是等它自己消减,没有轻举妄动。
他不知道刚才梦到的是景象意味着什么,是他过于大胆,还是身体自然的反应?无论如何,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