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时林望的确不喜欢他,也为自己这么伤人的行为感到了几分愧疚。
他是那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就没法坦然处之,必须弥补回来的性格。
所以后来在回程的路上,林望特地找了机会请所有同学喝了nai茶。
那家nai茶是一个网红牌子,会在nai盖上随机写字,而送给江行野的那一杯,林望专门让人在上面写了一句“对不起”。
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再想起那次夏令营,林望心里还是有点儿别扭。
江行野还在直勾勾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林望嘴唇翕动两下,最后还是害怕今年再重蹈覆辙伤害了校霸一颗脆弱的少女心,艰难地对他点了点头。
反正同床共枕任务都做过了,不过就是同住一间房间,大家都是男生,也没有谁会占谁的便宜。
而且跟谁住都一样,跟江行野一间还能深夜讨论一下题目,总比随机分配给陌生人好,还要彼此磨合的时间。
怎么想江行野都是现在的最优解。
老乔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杯水放在面前的长桌上,林望仰头喝了两口,在内心强硬地说服了自己。
江行野见状弯了弯眼睛,低声道:“望哥,我的技术还可以。”
“……”林望一口水差点呛出来,“什、什么技术???”
“陪吃、陪玩、陪考,”江行野停了两秒,颊边小梨涡陷了下去,“还有陪|睡的技术,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林望:“……”
你、好、sao、啊。
林望一秒把脸上表情收敛得干干净净,冷漠地否认三连:“不懂,不知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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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一中的教学进度很快,一向走在全市所有高中的最前面。
普通班在高二下学期进程过半的时候把所有课程全部结束,两个实验班则更快一点,到学期中已经一轮复习完毕了。
所以这次期中考的难度和范围都是参照着高考来的。
理综三科也头一次合在了一张卷子上,只不过考试时间从两个半小时放宽到了三个小时。
即便这样,整个年级的高二学生还是哀鸿遍野。
天台上每天都有人要排队闹“自杀”,然后再被教导主任带领学生会的人给灰溜溜地赶下去。
考前学校清明放了三天假,让大家扫墓之余安心在家复习功课。
林望在家待了两天,第三天清明的时候,和舅舅一家去郊区的公募给父母扫墓。
林爸爸和林妈妈合葬在一个墓中,墓碑是舅舅帮忙以林望的名义立的,上面印刻的黑白照片是他们年轻时候的结婚照。
再刻骨难忘的悲伤,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会让人渐渐可以平静地谈起。
林望把一捧白色雏菊放在碑前,慢慢地跪了下去。
按以往的习惯,先从这段时间的学习成绩开始讲起,再然后就是最近的生活。
他不太喜欢跟人抱怨,尤其在父母面前,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现实世界,但日升月降、斗转星移,都保持着一致。
有的时候不是任务提醒,他都快分不太清自己究竟在哪里。
三年前经历变故之后,他就变得愈发随遇而安。
刚来到这个时间的那段过渡期后,现在好像在什么地方都一样。
“我现在过得还挺开心,交了新朋友,老师和同学都很好,舅舅一家也好好的。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们,以前工作那么忙,现在有时间多休息了。”
“不知道妈妈在那边有没有人陪你玩牌,找爸爸一起的话,估计你又要头疼了,爸爸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偏偏每次玩牌就玩得一塌糊涂。”
“虽然不想你们太担心我,但是有空的话,还是希望你们能来梦里见我一面。”
“我很想你们。”
从公募回去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舅妈前一天准备了好多菜,林望盛情难却,留在舅舅家吃了顿午饭才回家。
这么特殊的日子,林望没想到会在家楼下看见江行野。
雨都在前面几天下完了,清明当天天气难得很好,天空是清湛的蔚蓝色,顶在钢筋水泥森林的上空,像撑开了一把巨大的伞。
让人有了一种被保护着的错觉。
江行野穿了一件天空色的T恤,阳光把原本偏浅麦色的皮肤照得很白,眉眼都镀上了一层灿烂的光,英俊得动魄惊心。
林望一开始没看清脸,只以为是什么身形相似的人,离近了才发现确实是江行野本人。
他迟疑地走过去,脚步迈得越来越慢,“江行野?”
江行野听见他声音的一刹那,眼睛里已经有一层浅浅的笑意漾开,抬眸看向林望。
林望没有察觉到这点微小的变化:“你怎么过来了?来找我?”
“嗯。”江行野道,“遇到了不会的题,想来问问望哥。”
“本来想给你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