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坚定道:“还没有,但是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
那时候阮轻轻二十岁,不乏差不多年龄的男生追求甚至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可路霖修坚定且炽热的眼神看过来时,她清楚地感觉心脏漏掉了半拍。
后来,就算是银货两讫的一场婚姻,阮轻轻还试图用这个眼神包装这段感情,自欺欺人地认为,她在路霖修眼里是特别的。
直到路霖修十天半月出差一次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接着是整整一年的赴美工作。阮轻轻没办法说服自己新婚燕尔的夫妻会关系如此冷淡,就一点点放弃了这个根本没有实践支撑的理由,转而把结婚当成报恩。
她一点儿也不愿意多想,甚至她无比冷静且理智地清楚,所有必要结婚的充要条件都不存在。
一切不过是自己仗着三分美色,路霖修一时兴起。
干柴烈火,rou/体交易,银货两讫。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个角落,是寥寥浮生庸庸俗世里连她自己都不敢直面的地方,放着两首诗。
一首是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一首是春日宴/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她自己都不敢触碰的地方,居然被一个网友血淋淋地撕开。
这下好了,伪装不了了。
她和路霖修就是不平等的,无论她是学生还是影后,都是她依附路霖修。
路霖修就是对她没感情,不管她喜欢不喜欢,就是不想跟她岁岁常相见。
她重新抬眼,看着路霖修,光怪陆离的灯光在他脸上走马观花。
阮轻轻突然笑了下,嘴角攒起好看的弧度,道:“路霖修,送我回酒店吧,我不想吃饭。”
再次绕回这个吃饭不吃饭的无聊话题,路霖修睨了她一眼,压着脾气,“可以去素斋吃。”
瞧瞧,明明火气这么大,还要装作温润玉如好商量的样子,阮轻轻都替他感觉累。
“吃素斋你又不喜欢,带油水我又接受不了,我们不要互相为难了好吗。”
互相为难。
这四个字成功地让路霖修皱起眉头。
这两天试图哄好阮轻轻却一直不得法的烦躁和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情绪一起压了上来。
他再次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可以吃素,我不觉得自己为难。”
“就算是这样,”阮轻轻往后拢了把长发,一张明艳的小脸露了出来,“我也不想和你吃饭,因为照顾你的情绪和接受你不问我感受突如其来的关心,真的是劳心劳力,明天我还要工作,我想我分不出心思来应付你。”
比如,刚从美国回来时突然出现在剧组;在阳城时突然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比如心情一好就来接她收工。
阮轻轻有自己工作外的时间规划,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路霖修眸色渐深,偏头扫了阮轻轻一眼。
又遇到一辆没开转向就超车的宝马,他狠狠地拍了下喇叭。舌抵上颚,无声地骂了句:“有病。”
车速突然加快,阮轻轻扶住车门。
路霖修极低的气压,她也不生气,十分理智地选择不再惹怒他,商量的语气道:“我现在就想回酒店,或许你可以送我回去,你也可以把我放在这里我打车回去。”
中心思想就是,不想再跟路霖修待在一起。
阮轻轻声音软糯,说这话时又没有一丝不满,却让路霖修更加烦躁。
“阮阮,你现在有情绪,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阮轻轻冷笑一声,路总永远是路总,商业场上那套用习惯了,总觉得是普世法则。
“好,把车停下,我么现在就可以谈。”
路霖修像是没听到般,车子在路上飞驰,很快脱离了车流。
今天的阮轻轻,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瞬间软硬不吃,路霖修有些不得法。
望着他皱成一座小山的眉头,阮轻轻自嘲地笑了笑。
结婚第一年,路霖修大概给自己当成怀里一只猫,时常温顺偶尔炸毛发发脾气。
从美国回来后,就把她当成一只放在金屋里的金丝雀,看她跑来跑去,闹太大了就放下身段哄一哄,偶尔取个乐。
反正就是没有尊严的,被他赏玩呗。
阮轻轻血气上涌,阮轻轻的脸微微chao红,胸口剧烈地起伏。
朝他大声道:“我要下车,要谈现在就谈!”
她一向不会吵架,不是吵着吵着就哭出来就是吵不出结果。
路霖修嘴唇抿成一条线,透过后视镜轻飘飘看她一眼,无声对峙。
脚边的电话打破寂静,屏幕上闪着阮丛两个字,一下一下跳着。
阮轻轻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失神,手机掉在地上都没捡起来。
她弯腰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阮丛兴奋高亢的声音。
“姐,我领国奖了,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