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就将他处置,你且再等等,若然皇上真要将其革职,再想办法。现下你稍安勿躁,静等结果,千万不要惹怒皇上!”
老四一再拦阻,傅恒深思许久,这才答应静观其变。
实则此时的乾隆亦处在犹豫当,打从弘皙逆案解决之后,他就准备着朝臣的朋党之争,鄂尔泰与张廷玉斗法不是一年两年了,原本朝臣就不该一家独大,得有人牵制,是以乾隆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但鄂尔泰丝毫不收敛,此次仲永檀一事令乾隆着实失望,他很想借铲除鄂尔泰,但又顾忌后果。
一旦鄂尔泰退出军处,那么张廷玉便成了唯一的元老,但张廷玉是汉人呐!军处必须得有满人来做领班,讷亲是乾隆颇为器重的臣子,奈何他还年轻,且他的声望与鄂尔泰相比,终究有悬殊。
再者说,鄂尔泰乃是朝元老,倘若他因为这一件事就将其革职,难免令老臣心寒,亦不符合他宽仁的做派。
可这样的会难遇,究竟是趁打压,还是适可而止,乾隆一时间未能决定,干脆去往后宫,看望孩子们。
和亲王弘昼的长女早在乾隆元年便被皇帝认作养女,接入寿康宫,封为和硕和婉公主,由太妃们教养,是以和婉公主与公主皆住在寿康宫内,公主比她大岁,两人相处得甚是融洽,此刻两位小公主正在玩跷跷板,两人分坐于两端,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玩得不亦乐乎。
皇后闲来无事,亦来到寿康宫看望女儿,看着孩子们玩儿那么开心,皇后的面上亦露出清浅的笑意。
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们笑得多纯真啊!这样的日子实该珍惜,等到再大些,她们便会被指婚给蒙古王亲,哪怕不情愿,也得遵从皇命,谁让她们是皇室宗女呢?
一想到女儿长大后很可能会嫁到蒙古去,皇后忽生伤感,笑意渐淡。
身后骤然传来的唱报声打断了皇后的思绪,听闻皇上驾到,皇后转身相迎,依礼福身。
两位公主亦准备来请安,乾隆和然一笑,摆了摆,“你们继续玩儿,无需多礼。”
于是公主们便坐在跷跷板上以脚垫地,来回晃悠着。
乾隆给在场的太妃们问安,而后才走向女儿们,公主朝他淑然一笑,“皇阿玛,您可曾玩过跷跷板?”
被询问的乾隆不禁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目光变得悠远,忍不住慨叹道:“朕啊!儿时忙着在上书房读书,还要学骑射,根本没会玩耍。”
“那皇阿玛要不要也试试?我来陪您玩儿?”
皇后笑道:“这跷跷板必须得两人差不多重才能玩儿,你皇阿玛是大人,你一个小姑娘家,如何玩儿?”
岂料乾隆竟道无妨,“不如你跟和婉一起,你俩坐西边,朕坐在东边,如此便算势均力敌。”
说话间,乾隆已然上前,和婉欣然应下,与堂姐公主坐在一起。
饶是两个姑娘坐在一起,也敌不过一个成年男子,一旦乾隆坐下去,她俩肯本压不动,和婉见状着了急,嘟着小嘴儿惆怅不已,
“这可怎么办?咱们太轻,皇阿玛独坐跷跷板,咱们哪里是他的对?这可怎么玩儿呀?”
眼瞧着两个孩子不乐意,乾隆脚踮地,缓缓起身,她俩才勉强将板子压了下去。一来一回,都有的玩儿,她们的小脸儿上才有了笑颜。
堂堂皇帝居然与女儿们一起玩耍?皇后见状颇觉惊诧,只因他一向注重仪表,今日却抛开自己的身份,与孩子们一起嬉闹,太不符合他的性子。
但看他面上笑意那般灿烂,终于不再是深蹙眉头绷着脸,皇后颇觉欣慰,反正这是在寿康宫,没有外臣,他不必伪装,可卸下防备,暂歇片刻,做个父亲,而不是一身重担的皇帝。
公主个头儿高一些,是以坐在和婉后面,搂着堂妹对父亲甜甜一笑,“皇阿玛您真好,愿意让着我们。”
“唔---”乾隆故意反问,“朕若是不谦让,便不是好阿玛?”
皇后心下一紧,生怕女儿说错话,惹皇上生气,然而孩童的心思与大人不同,她们所想的大都很简单,
“也是好阿玛,但这游戏没法儿玩下去了啊!只能皇阿玛自个儿坐在那儿,有什么意思呢?”
女儿这话不禁令乾隆陷入沉思之:游戏就得人多才有意思,人都没了,对也没了,还能继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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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胎暗结
一旁的皇后看得出皇帝似是陷入了沉思,八成是为鄂尔泰一事吧?前朝之事她不便多管,料想皇上自有分寸。
就在众人以为鄂尔泰气运已尽之时,乾隆突然改了态度,只道鄂尔泰乃是先帝所遗托的重臣,平日里对政务较为谙练,此事一旦深究,鄂尔泰担当不起,且朝廷又会少一名能办事的大臣,于是乾隆将鄂尔泰交部议处,以示薄罚。
先前法司已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