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可能对年幼的她产生男女之情。成亲后,他依旧对她有防备,并未敞开心扉,她醉酒那晚所说的话彻底震撼了他,他才决定对她改变态度。
但这究竟是感动还是感情,他还真不确定,被她这么一说,他越发糊涂,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实则才听到他承诺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懵了!说不欢喜是假的,但下一瞬她就开始思索,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的那番话,连番追问之下,李锦悦的心再一次沉至湖底,连他自己都迷惘,那就应该只是感动吧?
回想之前的情形,傅新喃喃道:“最开始你时常与我说话,我嫌你烦,后来你不再理我,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见你的身影我又觉得很不安,所以那次才没让麦穗给我敷药,特地将你叫进来,就是想看看你,想听你说说话,哪怕你与我斗嘴,我心里都是欢喜的,这……算不算是感情?”
上一段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是以傅新活到二十二岁仍旧对所谓的男女之情一知半解。连他都疑惑,未能肯定之事,李锦悦又岂敢往好处去想?她只会认为这是他的错觉,
“那只是一种习惯的依赖,突然改变,才会觉得不适应,并非爱意。”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掺杂了感动的情意持续不了多久,她也不稀罕这样的虚情,失落漫过惊喜,李锦悦蜷缩在被,不敢再问下去,
“还是等你考虑清楚之后再说吧!”
傅新是个实在人,不懂得拐弯抹角,他不确定之事,断然不会随意许诺,“我会认真考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需要考虑的,还是真感情吗?又或者说,深思熟虑的,才是真心?是与非,真与假,李锦悦不得而知。
今夜无月,狂风四起,吹得枝叶南倾,呼呼作响,此刻的两人皆被心事淹没,无心再玩笑,“情”之一字,如何书写才算正确,他们皆在探索,唯有脚踏实地的走过,真情实意的感受过,方知个真谛。
年底的一日,傅恒带着东珊去鄂容安家用宴,说是鄂容安升了品官,傅恒起哄让他请客,本来说好的去酒楼,但苏棠想见见东珊,妇人们去酒楼不大方便,最后便决定到他家去。
东珊心道不愧是好兄弟,连官职品阶都一样,“所以你们两个都是品官咯?鄂容安是什么职位?”
“詹事府设满汉詹事各一名,休如为满人詹事。”
东珊从未听说过这个官职,却不知是做什么的,马车的傅恒乐得为她解惑,“这詹事府的官员本是辅佐东宫太子的,打从康熙年间,太子被废之后,再不曾明着立太子,是以詹事府也被废止,而今的詹事府已成为翰林官迁转之阶。
休如被提拔做詹事,起先鄂堂还不敢接受,帮休如推辞,说是休如年纪尚轻,难担此任,皇上却说先帝早就看休如,认为他是可造之材,将来是要进入军处的,所以才将他安置在詹事府。”
东珊恍然大悟,鄂堂虽然德才兼备,但毕竟年事已高,看来乾隆这是打算培养一批年轻的贵族人才,为己所用呐!
闲聊间,两人已到得襄勤伯府。
上回两姐妹碰面还是在福灵安的周岁宴上,一眨眼又过去两个月,苏棠很是想念小侄儿,问她怎的不把孩子抱来。
东珊倒是想带孩子出来走走,奈何这天儿不太适宜,“今儿个风大,怕他喝风,就没让他出来。”
说起福灵安,东珊还在为此事惆怅,“他都一岁零两个月了,还不会走路,原本我没在意,但我那位五嫂总说孩子不正常,说得我心里毛毛的,担心孩子的腿有什么毛病,请大夫来诊断,大夫却说一切正常,让我再等等看。”
苏棠只道无妨,“我哥家的孩子一岁四个月才会走路呢!现下正好是冬日,孩子们穿的厚实,学走路更难,等开了春便容易些,而且我听人说啊!说话早的孩子走路晚,福灵安嘴巧,说话也清晰,走路晚些不妨事。”
听她这么一说,东珊心里才稍稍安慰。
成了亲的女人坐在一起,提的最多的便是孩子,自小产之后,苏棠已然养了一年半,至今仍没动静。
换作旁人家,早就张罗着要给自家儿子纳妾,好在鄂堂本身就是个专情之人,娶了夫人之后终身未纳妾,是以儿子的事他并未多管,但子嗣毕竟是大事,所以他私下里给儿子定了个期限,年之内,苏棠有孕最好,若然依旧无孕,那么鄂容安必须得纳妾。
这事儿鄂容安并未告知苏棠,怕她会有压力,他是想着反正还有一两年,兴许哪日就有喜讯了呢?
一直没消息,苏棠难免焦急,打算将福灵安认作干儿子,东珊自是乐意,没什么意见,不过认干亲可是大事,她不能自己做主,得等回去问过婆婆之后再答复。
回去的路上,东珊与傅恒说起此事,傅恒自是赞同,毕竟他与鄂容安关系匪浅,认作干亲更是亲上加亲。
傅恒这边无异议,待回府之后,东珊又抽空与婆婆说起此事,章佳氏却觉不妥,
“鄂尔泰乃朝元老,又是当朝首辅,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咱们富察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