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未将此事公开,兴许广廷仍不知晓,兴许表姐想等确诊之后再给广廷一个惊喜?她若提前说出来,岂不是打乱了表姐的计划?
思及此,东珊忍住好奇没询问,只与广廷打了声招呼便去招呼其他的女眷宾客。
除却萨喇善与鄂容安等人之外,今日李侍尧亦携礼来道贺。
席间,李侍尧出去登东,归来之际,撩袍落座时,一垂眸,发现腰间少了什么,仔细一看,竟是荷包丢了!
究竟是方才出去时丢的,还是被人给顺走了?
焦急的李侍尧赶忙起身低头寻找,老五傅宽见状,问他在找什么,李侍尧皱眉道:“荷包不见了,银子是小,荷包事大,我得出去找找。”
傅宽说要帮他去找,他却道不必,“你还得招呼宾客,我自个儿去便是。”
道罢,李侍尧离席向外走去,想看看是不是掉在了路上。
他才出去没多会子,萨喇善正好进来,捏着一个荷包玩笑道:“今儿个运气真好,出门就捡荷包,今晚实该推两把牌九!”
傅宽闻言,不禁猜测,“才刚我表兄说丢了荷包,莫非就是你捡的这个?”
“是吗?”萨喇善将荷包放在桌上,“这荷包是天蓝色,他的荷包什么颜色?”
傅宽并不清楚,命人去将他表兄请回来。
坐于萨喇善身畔的广廷无意瞄了一眼,眸光顿紧!
但见那荷包的右下角绣着朵粉紫色的紫薇花,这样式好生熟悉,只因咏微喜欢紫薇花,她自个儿绣的巾帕与荷包上都会在边角处绣上朵小花,他还曾问过她,为何是朵,咏微只道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习惯罢了。
眼下这荷包上那几朵紫薇花的形状与针法皆眼熟,再联想到初见咏微那日,李侍尧正拉着她说着什么,广廷不由起了疑心。
少顷,李侍尧归来,萨喇善将荷包递给他,“这可是你的荷包?”
李侍尧一见荷包,愁苦的面上总算有了笑容,这荷包他一直佩戴在身上,视若珍宝,哪怕已陈旧,却始终舍不得丢弃,今日若是丢了,他难免留下遗憾,好在最终又找回,李侍尧感激接过,道谢连连,
“的确是我的,总算是找着了,多谢萨爷。”
见他如此紧张,萨喇善打笑道:“你如此珍视这荷包,莫不是心上人所赠?”
李侍尧本打算一笑而过,但当他察觉到广廷也在此,且面色铁青,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荷包时,他心思百转,瞬时改口,憾声哀叹,
“曾经是心上人,奈何缘浅情深,终成陌路,不提也罢。”
“既是有缘无分,你还留着她送你的信物,当真是痴情之人呐!”萨喇善不知内情,只当李侍尧是个专情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安慰着。
傅恒才忙完进来,便听见萨喇善在慨叹,却不知他们在说谁的信物?莫不是咏微吧?他虽不知发生何事,但看广廷面色不愈,而李侍尧亦在附近,傅恒顿生不祥预感,遂近前拉着萨喇善要跟他碰杯。
有他打岔,李侍尧才没再说下去,再次向萨喇善道谢,而后回到自己的席位间。
此事一出,广廷心神难宁,一晌午皆在喝闷酒。
傅恒不确定广廷究竟听到了什么,也不晓得咏微是否与广廷提过那些旧事,他若贸然询问,只怕会惹出是非,心生顾念的他虽然担忧,终是没敢主动与广廷提起。
宴罢回家这一路,广廷想了许多,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应该假装不知情,毕竟咏微已然嫁给他,他再过问过往之事有意义吗?
但若不问清楚的话,他真能就此揭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怀疑的种子大约会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甚至长出刺来,与其一直生疑,倒不如问个清楚,若是误会,他便不必再煎熬。
打定主意后,广廷一回到寝房便对咏微道:“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今日大夫又来诊脉,确定她已怀有身孕,咏微心下欢喜,一直在等着广廷归来,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于他,“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她的面上笑意正浓,他却神色凝重,以致于她转喜为忧,问他出了何事,“你好像有心事?要不你先说?”
不愿再继续猜疑,广廷鼓起勇气,抬眸正视于她,直言不讳,“你认得李侍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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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惹祸端
那个名字,早已被光Yin尘封,那不是美好难忘的记忆,而是被欺骗耍弄的耻辱!咏微从来不愿回想此人,她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听到他的名字,万未料到有朝一日,竟会从广廷口再次耳闻!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神情异常严峻,且一直在紧盯着她,他眸间的疑色太过明显,咏微料定他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事儿,仔细一想,她瞬时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