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替你们发声了。新闻是有时效性的,如果不能及时给予事情以真相,等时间过去,真相到来的时候,每一个袖手旁观甚至曲解真相的记者,都会是曾经助纣为虐的凶手之一。”
“呵,”辛铭笑声里浸着寒意,眼底的恨意和嘲讽浓烈,“十年过去了,我倒是小瞧了你。这算什么,将计就计?这么多年,该不会你的抑郁症也是装的吧?”
“所有人都说我心机深沉自私利己,他们是没料到你的心机有多深吧?能把自己都算进去的人,比我可怕多了。”辛铭拿舌尖有些痞气地抵了一下腮帮,脸上带着深重的嘲意,“十年前假装拿我当朋友,也是为了拿我当挡箭牌吧?你出国十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最后还是回来继承了顾氏。你什么都没失去,还摆出这副受害者的姿态做什么?”
今天的新闻随意一条都可以抽出来当头条了。
在场的记者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季初羽的一番话,还有这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像是一盆兜头而降的冷水,泼在了每一个从业者的心头。
他们虽然没再咄咄逼人的追问,但是都在暗暗比较这各家的记者级别和报道势头。
而且,旁边还有人把这里的一切现场直播了出去。
面对辛铭近乎猛兽一般的攻势,顾引川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他脸上的神色浅淡,连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乔隐嗤笑了一声,音量不低,视线看着手机上刷屏而过的弹幕,对着屏幕解释,“大家不要误会,我说这句话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从心理学角度说的话,孩子没有得到父母的正确价值观的教育和引导,很容易像辛铭先生这样,把一切都归咎于别人和外因,学不会自我消化嫉妒和憎恨,很容易走极端。”
这是她和季初羽商量好了的,为避免被有些新闻的歪曲报道,有需要的时候,就进行现场直播,把会发生的事都现场直播出去。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远超出她们两个人所预估的了。
因为顾氏和顾引川本身就有的极高知名度,直播进行到现在,已经有超两百万的人在看,乔隐这个账号和直播直接被顶到了热搜。
众人的视线都绕着乔隐看过来,她一幅不足为奇的模样,甚至有些嘲弄地看着记者:“抱歉,职业病,你们继续。”
辛铭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顾引川:“颜右是你带走的吧?你又凭什么在这边打着正义的旗号声讨我,我们做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自己罢了。”
顾引川神情浅淡的看着他,语调清冷:“我不需要带走任何人。我只是带回了自己的女朋友。”
季初羽脸上有片刻错愕,很快有些无所适从地看了他一眼。
顾引川一脸正色,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平地一声雷般惊人的话。
乔隐清了清嗓,稳住手中的相机,意有所指地看向季初羽,然后挑了挑眉。
辛铭脸上的笑容止住,凝视着顾引川,似乎不信,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但是没有,顾引川似乎真的对颜右的下落一无所知。
“颜右不见了。”辛铭沉声道,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自嘲地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看向顾引川,“即便这次你赢了,这十年发生的种种,你就能全部都忘了吗?你的人生还能回到正轨吗?”
他的视线往下,嘲讽的看着顾引川被腕表遮蔽的手腕:“活着对你而言都是问题吧?”
顾引川笔挺地西装遮住的胸膛很绵长地起伏了两下,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隐忍的暗哑:“如果可以,我想全部忘了。”
这话一出,激得众记者犹如浪chao一样对着几个人的表情又是一通猛拍。
季初羽没有想到顾引川会回答辛铭这个问题,有些诧异地仰头看他,男人依旧本能般地把她护在身后,语气里却像是下定决心清算这十年的种种,决绝且无畏。
“之前的十年,我甚至每天都会在想,我为什么会遇到你们,如果我没有出生在顾家就好了。再或者,如果我根本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多好。这十年,活着的每一刻,与我而言都是清醒的折磨。”
“如你所愿,很多次,我差点就死了。”顾引川微哑的嗓音配合着他独特的语调,像是在季初羽最纤细敏感的神经上跳舞,每一步,都又痛又让人心动,“但那都是在遇到初羽之前。”
季初羽手指微动,满脸错愕地看向顾引川。
闪光灯在周围亮起,像是时间在此刻的剪影。
顾引川的话无关他人,只袒露自己内心的话,让众人的视线一瞬间全都集中在了季初羽身上。
“命运在我生命最荒芜的时刻让我遇到她,也许是不想让我死的。这几个月,一想到第二天可以见到她,我就发了疯的渴望活着。”顾引川回看季初羽,眼底像是有着刹那万千星辰。
季初羽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其他嘈杂的人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本能地握住了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