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静地垂下眼皮:“我没事了,乔乔,谢谢你。”
乔隐看着她这样平静,反而更难受了。
“初羽,你……”
季初羽像是料到她要说的,很平静地摸着橘子撒娇的身体,忽然问:“乔乔,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乔隐先是一愣,脸上的错愕过后,很快掀起一阵惊喜:“有!我熬了粥,你等着我去给你盛啊。”
目送着乔隐走远,季初羽的视线落在安静的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深色丝绒小盒子上。
里面是她曾经送出去如今再度被锁起来的全部心意。
——
之后整整一周,季初羽都独自呆在别墅里。
她就当自己是失业了,刚好在家给自己放个长假。恰好把房子里收拾一遍。
前阵子顾引川总是赖在这里,两个人像是很习惯的生活在一起,虽然多数时候都只是一起吃个早晚餐,一起闲暇逗逗猫,但是就是觉得日子温馨忙碌而又美好。浴室盥洗台上还有他的剃须刀,同款雾霾蓝色的牙杯牙刷,并列在一起的毛巾……
点点滴滴,都在提醒着季初羽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东西。
她有些烦躁的关上浴室的门,开始去收拾另一间鲜少有人住的卧室。
这房子说起来还是徐鹤之前帮她找的,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以后也不知道再见面还是不是朋友,会不会尴尬。
思及此,季初羽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再找个房子搬一次家的事。
因为这房租租的时候就足够大,当时预估也只有她和猫住,所以季初羽也没有太多搬动房东的东西,尤其是其他几间卧室,交房确认过之后就再也没打开过。
这间卧室的采光很好,但是因为离门口较远,又和客厅隔了间书房,所以季初羽一开始没选这间。
季初羽开了门进去,被阳光照了一下午,带了点木质暖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才忽然觉出真的很久没有进这间房间了。
顾引川之前在这边的时候,似乎也从来不会进这间房间。
猛地拉开房间的纱帘,又把窗户打开一些通风,季初羽打了盆干净的水,擦拭了一遍家具,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房间。
许是在别墅里工作久了,她这两天反复的就在家里打扫卫生,没法让自己闲下来,稍一闲下来,之前那些好不容易摒弃的念头就会疯狂冲进她的脑海,翻搅着让她心脏生疼。
房间不算大,看得出之前主人应该是个男孩子或者偏中兴风的女孩子,没有按照特意的喜好装修过的痕迹,一切以灰和白这种素色调为主。
许久没人住,房间里空落落的,连床上都只剩光秃秃的床垫了。
季初羽把家具表面都擦拭一遍,开始把视线放到床下面那两个可以抽拉的巨大的抽屉。
只是想抽出来确认没有遗漏的,却没想到抽屉里真的有东西。
左边的抽屉里是一幅背着放进去的画架,下面压着一幅画。
季初羽抬手把画架取出来,怕时间太久弄脏原主人的画,还去找了一双全新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戴上,才又回了卧室,把那副画轻轻缓缓取出来,就着擦干净的地板上翻过来看。
画布上很明晰的颜色,雨天,少女穿着旗袍,初长成的少女身体曲线灵动美好。
她正侧头看着窗外,像在出神,眼底没有聚焦。窗外的爬山虎顺着窗口一路蜿蜒。
稍远一点的位置,能看到樱花树开的烂漫,被雨打shi的粉色的花点缀着窗口的绿茵。
少女的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颊侧有一绺头发调皮的跑出来,垂坠下来,把她灵动的下颚衬托得更加线条优美。
少女额角处受了伤,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唇角也泛着青紫色。
这画给季初羽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想了一下,却一时想不通这熟悉感来自何处。
不全是因为画上的人她认识。
季初羽坐在地上,长长缓缓地呼吸几下,视线再度放到少女脸上。
——是颜右。
画上画的是学生时期的颜右,和徐鹤给她看的资料照片上的少女一样,只是脸上少了明媚,她穿着旗袍,眼底暗淡着,似有说不尽的愁绪。
颜右的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什么像是极地的风呼啸而过,在季初羽脑海里掀起风暴。
季初羽坐在地上,明明屋里的暖气极暖,她却像是坐在冰天雪地里一样。
旁边的抽屉也不空,全部都是一些画具,画了毁了的线稿,有些混乱地堆叠在里面,似乎放置得很匆忙,也称不上爱惜。
季初羽一张张翻看着,终于在最下面的一张完成了一半的风景画上看到了一个署名:川
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了。
季初羽在地上瘫坐了很久,尔后猛地坐起身,她像是疯了一样,把整个房间的抽屉和柜子都打开翻看,像是为了验证,更像是为了不要验证内心的猜想。
多数柜子里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