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头上,到失去寄托,套到他头上。
顾老那个年纪过来的人,从不相信心理学,所以当有医生在顾引川最初出现躁郁症症状的时候委婉转述的时候,他是完全不信的。
他觉得这些医生就是看不出病因在糊弄他。
国内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顾引川不仅不见好,反而症状愈演愈烈。
顾老实在没法,才听信了一个治疗顾引川最久的医生的话,把他送出国,让他从根源上远离那些流言蜚语。
这十年,他从没去美国见过顾引川,偶尔视频会面,也不见他坏,更不见他好。
直到前阵子,眼看着顾氏三十周年,他的身体这几年每况愈下,董事会的一群人已经坐不住了,这才想着把顾引川弄回国。
无心和顾老爷子辩驳。
辩驳并不会改变一个人维持了过半百的认知。
顾引川扯了扯嘴角,心底漫过一丝苦涩。
所以楚江在第一次见他,为他做完心理测试以后,会展露出那样同情的目光。
没再反驳,顾引川收起眼底的凛冽,抬手理了理领带和西装外套,转身往外走去。
——
一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季初羽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回头看,乔隐笑嘻嘻挑了挑眉:“嘿嘿,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吧?这位是——”
视线落到对面的辛铭身上,乔隐不解地询问。
季初羽恍然回过神,视线落在辛铭身上,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大脑里一下子涌入太多信息和疑问,竟然什么也没说出来。
辛铭像是一个很礼貌的翩翩公子,好脾气地对着季初羽和乔隐举了举杯:“看来是我多余了。那么,下次再会,季小姐。”
他唇角轻笑,意有所指道:“也或许用不着下次了。”
说罢,没等季初羽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辛铭对着他们身后举杯致意,很快转身,淹没在了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里。
伸长脖子看了又看,也没再看到那个身影。
季初羽有些失望又担忧地叹了一声。
乔隐不解的顺着刚刚男人消失的方向望着,问:“认识啊?”
季初羽摇头。
她回过头来,看到了唇角挂着人畜无害的浅笑的丁籁声。
他俩今天穿的也很正式,丁籁声甚至特意为他的半长发做了造型,穿着半场的燕尾服,不开口的话,看起来真像是欧洲贵族出身的艺术家。
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季初羽疑惑地问:“乔乔,你们怎么在这边?”
乔隐用下巴和眼神指了指丁籁声的装束:“丁籁声他受邀来参加庆典顺便演奏啊。哭着闹着求我给他当女伴。”
丁籁声笑得一脸无奈:“姑nainai,明明是你闹着非要来看热闹吧?”
乔隐顿时瞪了回去:“你说什么?你再说!别以为我今天穿了裙子高跟鞋就不敢踹你啊——”
丁籁声穿得这么贵气,却还是即刻配合着摆手:“不敢,不敢。”
刚刚的冲击被两个人这突如其来的熟悉的互怼打断,季初羽配合着笑了一下,视线却忍不住在人群里搜索,心里五味杂陈。
乔隐揽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边,眼底闪烁着欣慰和惊艳:“倒是你啊初羽,终于开窍了!我之前都担心死你了。”
季初羽不明所以。
乔隐解释:“你前几天电话联系阮教授的事,我都听说啦,我真为你高兴!”
季初羽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你,早这样每天穿的漂漂亮亮,出去光鲜亮丽地享受生活多好!”乔隐眼底带了点小姐妹的埋怨和八卦,“这么久终于想通了,让我想想,是不是别墅里那位起的作用呢?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专吃窝边草?”
季初羽被她逗笑,拧眉反驳:“瞎说什么呢。”
“哎哎哎——你这是明显心里有鬼啊。瞎说二字,既没有理论依据,也没有实质证据,不严谨,也力度也不大……”她开始拿出那套专业理论压她。
季初羽举双手投降。
闹了一会儿,宴会厅的光一转,终于有了新的动静。
主持人是无虞市出身顶有名的两个当红且口碑极佳的男女明星。这一对号称是无虞市门面,金童玉女,看样子顾氏是下了不少本钱的。
开幕流程和介绍过后,就是播放顾氏的发家史。
再之后,就是顾氏几个重要领导和元老发表讲话。
冗长的发言,底下的商务人士没多大兴趣,但也没太多展现出不耐,十分专业且捧场。
到顾老出场的时候,人群里出现了一阵sao乱,原本四散在大厅里的人都聚集过来,放下高脚杯鼓掌。
顾老在魏秘书的陪同下,拄着拐杖上了台。
尽管面容满上是岁月和阅历刻下的痕迹,站到台上,顾老身上那股当惯大领导的威严和气势还是震慑了全场。
他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