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是同一个人么！
秋然醒转过来，对上的就是一双无波无澜，冰冷如霜的眸子，他不自觉地往后一缩，却恍然发觉自己能动了。
他不是笨人，明显是这位不知是人是鬼但美若仙女的女子救了他。
“谢谢你救我！”秋然还有些白的嘴唇微微开启，不似之前的怒吼，现在的他声音才是正常。
声音清脆，宛若清泉，十分好听。
没有感谢值的谢，都是敷衍。
北芜退开一步，视线扫过他的身上，“能动了就跟我走。”
秋然：“啊？”
“想死就继续磨蹭。”
秋然抿了抿唇角，不管怎样，先跟着出去再说，这里看模样就知不是久待的地方。
他动作还有些迟钝的下床，身上的衣服布条彻底跌落，有些瘦弱的身子骨便呈现在北芜的眼前。
北芜微蹙了下眉头，这又是个弱鸡。
秋然看了眼北芜，“我，我没有衣服。”不知为什么，虽然对方很冷很凶的样子，可他并没有感到多么害怕，反而有一丝想要亲近的想法。
真麻烦。
北芜睨了他一眼，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地上断掉的红色纱幔便飘起一根，自动地裹在秋然身上。
秋然：“……”
“快点。”北芜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秋然勉强扯出自己的两根手臂，看了眼身上的红纱，面上表情一言难尽，忍了忍，最后就这样出去了。
他来到外面，就见她已经从栏杆处跃了下去。
秋然看清周围的环境，一愣，眼见她大有不等他直接出去的样子，赶忙找到楼梯快步跑下去。
浑然没看见越过的几间房间里糜乱景象。
等他下去，就发现她被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你，你将麾角鬼王的第三十八位夫人给杀了，麾角鬼王定会来让你偿命的。”绿娘恨恨地说道。
找她偿命也就算了，就怕连累到他这个店子，那就真是日了狗了。
哦，还是老熟人。
北芜：“那你让他来找就是。”视线中瞥过裹着红纱的少年，“走了。”
后一句，是对着秋然说的。
绿娘差点心梗，在看到走过来的少年时，一时愣住，竟然是个生人，明明接收的时候浑身死气……
绿娘脑子里转过弯来，他被人骗了。
他的一世英名啊！
想到自己被毁的英名，绿娘一时间气得鬼脸毕露，然后眼见着那一鬼一人走出了他的店，可又不敢上前去找北芜的茬，顿时想自爆的心情都有了。
他蹲在地上伤心地嚎啕大哭。
秋然踏出门的时候转头看了眼正在大哭的鬼，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地转回来。
嗯，还是她好看！
几个想看热闹的摆摊鬼还在，眼见着那红衣女子不仅好好的出来了，还带着个打扮时髦的战利品，顿时都眼观鼻鼻观手。
这肯定是个大大大佬，他们可惹不起。
然而，这几个鬼知道，再远一些别的鬼和进来的人不知道，全都好奇地盯着秋然。
没办法，他的打扮实在太吸睛了。
秋然僵硬着脸皮，紧走两步跟上她，头都快要低到心口，只期望没人能看到他的脸。
北芜循着来时的路，带着秋然快速朝出口走去。
路上遇到一个卖道袍的摊位，北芜好心地停下，看向秋然，“你不买吗？”
摆摊的是个圆脸少年，人，见此，连忙堆起笑容，无礼男客人奇怪的穿着，“二位好眼光，我这几件道袍可都是被加持了阵法的，一般鬼见了都要逃。”
北芜看了眼地上连摆都没摆整齐的只有一个最普通的驱邪阵的道袍，轻嗤了声。
秋然听到这声转头看了眼她，还担心这道袍对她有伤害，恍然想起，她不是一般鬼。
他将视线放到面前的道袍上，“既然是驱鬼的，你干吗要以鬼市上卖。”
圆脸回答的理所当然，“鬼市也有人类啊！”
秋然：“……”
“多少钱？”
“不贵，一颗灵石或者五万块。”
秋然微微睁大眼，这还不贵？
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才三万块钱，秋然想着，手下意识去摸裤子口袋。
然而……
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刹那间黑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秋然：“我没钱了。”
北芜：“好巧，我也没钱。”
☆、第 57 章
口袋里空空如也, 钱包早就不翼而飞。
好在里面只装了钱, 重要的证件卡什么的都还放在出租屋里。
秋然咬了咬淡粉的薄唇, 抬头对圆脸少年道：“我不买了。”
“别呀, 价格咱们好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