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唇,“她们……没一个让朕放心的。”
皇后抿唇不语。
“皇后,这些年……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世人都羡慕你母仪天下,无上尊荣,但朕知道,你跟着朕受了许多苦。”病中的皇帝声音没什么力气,“朕这一生,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唯独对你……”
“陛下,你不要这样说。”她哽咽着打断他。
“不,朕要说,”皇帝强撑着坐起身,气息微喘,“这么多年,朕从未与你说过这些,还记得那年你怀了身孕,却要跟着我舟车劳顿,四处逃命,最后……”
皇帝回忆起那些年二人受的苦,二人眼中都含了泪水。
“朕这几日在想,如果你当初并没有嫁给朕,也许会活的轻松一些。”他的声音发颤,认真看着她,“但如果有来生,朕还是想娶你,只想娶你……栀栀,如果有来生,再给朕一个机会好不好。”
她泣不成声,侧身抱住他,哭着答应,“好。”
身体被紧紧抱住,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颈窝里,傅云栀下意识想抱住他,手指触碰到他身上的毛衣时瞬间回神,她一把推开他,胡乱抹了下眼泪,“你刚才台词错了。”
厉洲被说的一愣,红着眼眶看她,“没错啊,台词我背了很多遍。”
“错了……”
傅云栀站起身,跑进了洗手间,她一开始还在提醒自己,这是对戏,这是剧本的台词,颤颤巍巍地站在共情和技巧的边缘,但当他说起“如果你当时没有嫁给我……”那段台词时,她就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共情,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因此听他叫“栀栀”她也没有察觉到不对。
她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去泪水,提醒自己他刚才也只是一时叫顺口了而已。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厉洲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心口酸疼的半晌说不出话,拿起放在一旁的剧本看了一眼,这才回忆起,自己刚才哪里台词错了。
他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栀栀,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忘情了,试镜的时候我不会叫错名字的。”
傅云栀不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怎么擦都擦不完。
“皇后……”厉洲推门进来,傅云栀泪眼朦胧地看向他,“你叫我什么?”
厉洲一手撑着洗手台,将她困在自己和洗手台中间,低头看她。
傅云栀推他,“你先出去,我洗把脸。”
话音未落,脸上的泪水就被温热的指尖轻柔拭去。
他动作温柔,眸光更温柔,“皇后,对不起,从前朕做了很多让人不高兴的事情。”
傅云栀摇头,“不怪你,也有我的错。”她错在奢望太多,所以一再失望。与中的帝后不同,前世他们中间的不愉快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那些事加起来,都指向一个答案,她在他心里并不重要。
“不,你很好,”厉洲认真道:“作为皇帝,我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皇后,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他顿了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会逼你,如果我努力追求过之后,你仍然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开心,我会放手……但在这之前,能不能不要给其他男人机会?”
傅云栀愣了一下,“你是说苏宴lun?”
厉洲颔首,神情有些委屈,“他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又年轻……”
傅云栀推了下他,“你的自信呢?”
“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自信不起来。”
傅云栀白他一眼,“我不喜欢苏宴lun那个类型的,你放心吧。”
厉洲闻言,眸色瞬间亮了,下意识想抱她,被她挡开,“先说正事。”
厉洲心道,正事已经说完了,但还是转身出了洗手间。
“剧本上说皇最后也只是微微哽咽,不能落泪,你情绪太过了。”傅云栀拿起试镜剧本,认真跟他说戏,抛开后面的情绪控制之外,厉洲表现的比她想象的好太多,不仅演出了皇帝对结发妻子的深情与愧疚,也演出了一代帝王冷硬外表下柔软的一面。
“可是你哭得我心疼……”厉洲小声辩解。
傅云栀顿了一下,“这……这也不能怪我,剧本上就这么写的。”最后二人情绪失控,的确有她的责任。
“是……”厉洲起身,“你等一下。”
说完便大步出了主卧。
趁着他出去的这两分钟,傅云栀彻底平复下来,翻了翻那个试镜剧本,其实她早就猜到厉洲是故意选了这个片段,她还是来了。
厉洲端着两杯茶回来,“阿姨说再过十几分钟就能开饭了。”
傅云栀点头,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我吃完饭就回去了,我觉得你整体感觉挺到位的,如果搭档是其他人,可能会更稳一点。”
“可是我想和你搭档。”厉洲认真道:“选角导演过段时间应该会和你联系。”
“我不演。”傅云栀毫不犹豫地拒绝。
“吴导很喜欢你。”厉洲说:“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