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察觉到,但亲口听她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做朕的皇后让你这么煎熬吗?”
傅云栀抬手,“声音小点儿。”
厉洲走到床边,对上她的眸子,刚燃起的怒火顿时又熄了大半,他像一只困兽一样在雾中走了两圈,然后坐到病床边上,语气缓和下来,“没关系,就像你说的,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他说着,抬手去握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
厉洲苦笑了下,继续道:“现在我肩上没有江山社稷,你也不必母仪天下,我们……我们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傅云栀抿唇不语。
他看着她,声音是罕见的温柔,“栀栀,没有你在身边,我不习惯。”
傅云栀盯着他,沉默半晌,“所以呢?”
“所以,”厉洲眼神中带了几分恳求,“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我们就像寻常的夫妻一样相处。”
“不好。”傅云栀毫不犹豫,神色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我记得我上回和你说过,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可是……”
“可是你不开心。”傅云栀打断他,帮他接了下一句,“但这和我关系不大,我当初是皇后,有义务哄陛下开心,现在我没这个义务了,你不开心就自己调节,不习惯就慢慢习惯,我不负责。”
还是老样子,他就只知道想着他自己,就像他自己说的,想靠近她,也只是因为没有她,他不习惯而已。
傅云栀听到这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不习惯那是他的事情,凭什么要她管?
“你……”说出刚才那番话,厉洲不知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但还是被她无情拒绝了,还说什么哄他开心只是皇后的义务,果然如他所料,她前世对他根本没有夫妻情分在。
但即便确认了这一切,他还是不想放手。
他一侧身,双手撑在她枕头两侧。
傅云栀皱眉,“你干什么?”
厉洲紧紧盯着他,眸色冰冷,“你必须负责,上天让我们同时来到这本书里,就意味着我们缘分未尽,你逃不掉。”
傅云栀唇瓣微张,正要反驳,却被他低头狠狠咬住了唇瓣。
耳边嗡的一声,脑中有一瞬空白,等傅云栀反应过来时,他的舌尖已经探了进来。
除了洞房那次,他从未这样吻过她,傅云栀下意识抬手狠狠推他,却忘记自己还输着ye。
针头滑了出来,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滴在被子上,有些触目惊心。
厉洲立刻放开她,帮她按住还在冒血的手背,另一只手按铃叫医生。
傅云栀挣扎,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红了,“我自己来。”
“别动,”厉洲深吸一口气,声音软下来,“不要让我心疼。”
“还怪我了?”傅云栀用力抽回手,狠狠瞪他。
“怪我怪我……”厉洲一看她流血,顿时什么也顾不上计较了,只剩下心疼,“刚才是我不好。”
傅云栀唇瓣被他咬的又麻又痛,手背也痛,垂下眸子不想理他。
护士很快到了,看到被子上的血惊了一下。
傅云栀只好解释,“不好意思,刚忘了在输ye,用这只手拿手机,针就掉出来了。”她眼神难得有些慌乱,生怕人家看出来似的。
越是这样,护士小姐姐越是多看了她两眼,眼睛红着,脸颊也是红的……
而且还拉着窗帘……
联想起昨晚那个厉洲和林洛锦的热搜,护士小姐姐已经脑补出了一段情节。
厉洲昨晚和别的女人上了热搜,进来一大早过来道歉,栀栀闹别扭,男人又哄又劝,最后终于用一个缠绵的亲吻求得原谅。
厉洲也道:“不好意思,忘了提醒她。”
护士小姐姐看了他一眼,果然耳根也是红的。
她忍住笑,帮傅云栀重新弄好吊针:“没关系的,只要你们没事就好。”她说完便出去了。
傅云栀蹙眉,什么叫他们没事就好?
房间再度陷入安静,厉洲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上一次吻她,还是趁着她睡着,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距离洞房那次,已经过去了快六年。
她的唇还是那样柔软,但是吻她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了。
洞房那次,虽然也有几分少年人的悸动,但更多的是例行公事,他们是夫妻了,所以要行周公之礼。
他和书上学过,她也被嬷嬷教过,按部就班地进行,偏偏两个人都像是约好了似的,在最后一步喊了停。
她轻轻推他,“陛下……”
例行公事地做这种事,心里总是缺了点什么,他顺势躺回自己的位置:“朕累了,改日吧。”
她乖乖应了一声,拉好衣襟,翻身朝里。
第二天厉洲刺破手指,瞒过了众人,从此二人心照不宣,再未提过此事。
后来,他索性换了敬事房的太监,伪造临幸妃嫔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