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姜瑶月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嘴唇一哆嗦,再次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
承乾宫大乱。
最后,虞容璧不得不被迫接受了虞令琼一直以来的观点,姜瑶月和崽崽是被人下了巫蛊。
晚些时候,果然从玉堂宫端嫔的床底下搜出来了Yin物,两个用布缝制的小人,一个大一个小,形状正恰如一对母子。
小人的心眼口鼻处皆用朱砂画了圈,看着叫人心里瘆得慌。再撕开这两个小人,里头便露出来两张分别放置的小纸条。
上头写的正是皇后姜瑶月和太子虞乐湛的生辰八字。
再说端嫔姜锦月,她本来听说皇后和太子突然病倒的消息,好不容易按捺住了雀跃之情,正耐心等着噩耗传来,没想到却等来了搜查玉堂宫的宫人。
她吓得魂飞魄散,脸顿时惨白,倒退两步差点跌坐到地上。
然后眼睁睁看着领头的尚宫局汪尚宫伸手一撩床底下就把东西轻轻巧巧拿了出来。
汪尚宫当即严令封锁玉堂宫,连看都没有看姜锦月一眼,亲自带着东西前去虞容璧面前复命了。
汪尚宫将东西呈到承乾宫的时候,虞容璧脸Yin沉得像是要杀人。饶是在宫里多年,已算是处惊不乱的汪尚宫都差点抖了抖。
虞令琼却也还留在承乾宫没有走,见到汪尚宫手上的东西,她还特意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偏偏踱步到虞容璧身边,道:“本宫说的从来没有错过。”
虞容璧努力压制住心底的不快,平心而论这一次若不是虞令琼在场,原因或许不会查出得这么快。
而哪怕拖延短短一刻的后果,虞容璧都不敢去想。
他按了按额角,见虞令琼这回还算是拎得清楚事情,她又一直自诩对这事有经验,便索性一指汪尚宫道:“你们两个先商量着,让皇后和太子赶紧好起来是首要,其余等皇后醒来再说。”
也不等虞令琼反应过来,他自己便重又进了内室,守在姜瑶月身边。
姜瑶月早在外头汪尚宫来时就知道姜锦月事发,这时再次听见虞容璧进来的脚步声,也知道自己差不多该醒来了。
于是虞容璧的手一放到姜瑶月的手背上,姜瑶月便奇迹般地醒转。
见她醒来,虞容璧心里好受了一些,幸好没有酿成大祸,他虽也不大信这些鬼神之说,但事关姜瑶月母子,他赌不起。
姜瑶月躺在床上,一头青丝散散铺了开来,衬着她泛白的唇与脸,便更显脆弱之态。
虞容璧问:“皎皎,你有没有舒服一些?”
“比方才要好一些,心口和头也不疼......”姜瑶月一边说着,一边却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崽崽呢?他怎么样了?”
虞容璧连忙将她按到床上,其实崽崽这会儿如何了,他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没有宫人再来报些什么,那么起码不会比刚才要更差。
他想了想,只好道:“太医们也在,他不会有事。”
姜瑶月看不见儿子,提心吊胆着依旧愁眉不展。
虞容璧本不想马上就将巫蛊一事告知姜瑶月,扰得她病中心神难安,但此情此景,虞容璧改了主意。
他捋了捋姜瑶月的头发,轻声道:“你们母子只是被人设计以巫蛊害之,如今祸首已查明,很快就会好的。”
姜瑶月闻言一愣,一大滴泪珠当即从眼眶中滚落,她问:“是谁?是谁又要害我们?”
虞容璧这会儿沉默了片刻,才道:“端嫔。”
姜瑶月眼神中似是不可置信,竟又滚了几滴眼泪下来,才伏到虞容璧身上哽咽道:“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她为何要这般对我......是施家,是不是他们?”
虞容璧倒不觉得施家会蠢到这种地步,再来多此一举,但既然是姜瑶月说的,那么就算在施家头上也无妨。
姜瑶月一咬牙,狠狠道:“他们怎么动臣妾都可以,但是不能动我的儿子。”
虞容璧立刻说道:“端嫔便交予你处置。”
姜瑶月点点头,却又道:“臣妾再求皇上一件事,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一则是巫蛊之事或许牵涉甚广,当此之际不能打草惊蛇,二则端嫔是臣妾的堂妹,事涉安国公府,臣妾暂且还需要那几分脸面。”
虽然无论她扯出什么原因来,虞容璧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但姜瑶月就想要冠冕堂皇一点。
虞容璧应下,只要姜瑶月平安无事,她说什么他都能做。
这时虞令琼大喇喇地从外殿走了进来,她看见虞容璧和姜瑶月私语,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啧”了一声,说道:“本宫和汪尚宫都已说好了,这事并不难办的,娘娘和太子很快就能好起来。”
虞容璧冷冷地转过头盯着她看了一眼,漠然问道:“那么你怎么还在宫里?”
虞令琼不会给虞容璧卸磨杀驴的机会,她当即冷笑一声,道:“你也不看看外头的天,宫门早就锁了。”
虞令琼下降前所居昭阳宫仍被保留着,且被姜瑶月下过命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