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在脸上的那种感觉。
他一边硬挺着自己,一边却又会在深夜感到迷茫,痛苦和无助,还有就是对自己的失望。
而如今,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中了毒,昨天如果他更快一点的话,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的。
“星河!”叶无咎上前把他拉到身后,声音大的像是训斥,“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叶星河晃了晃脑袋,握紧了拳头,忍了再三,然后选择不再说话,而是蹲在曲望南的床边,忍着眼泪,看着自己的妹妹。
“贺神医,楚河从中毒到全身渗血也过了三天,可南南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叶无咎安慰好叶星河,转头过来看着一脸严肃的贺子恒。
“很奇怪,其他人都是三天,只有曲丫头短短一个晚上就发的如此厉害,老夫一时间也有点搞不明白,”贺子恒也感到奇怪,或者说这个毒还会变化?或者说只有曲望南一个人是例外?
“那如今?”叶无咎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但他的Jing气神却还在,他知道这时候,他绝不可以倒下,他的家人,他的同胞,还要他来护着。
“我先开几味药,将这毒压一压,给我三天,再三天。”贺子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毒,他只能就着症状找对症的药材,要真炼制出解药,三天其实他也没什么把握。
一阵兵荒马乱,谁也没有管东延,直到最后大家都退了出来,叶无咎也就是和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
叶无咎很忙,前面要他督战,后方要他稳定军心,如今自己的两员大将都性命垂危,这俩人恰恰还是他的家人,可想而知他如今的压力有多大。
但他不敢懈怠,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疲惫,如今所有人都看着他,都靠他给自己的底气,所以他万不可露出一点点崩溃,他得撑着,他必须撑着。
从曲望南房间出来之后,叶无咎没做停留,快马去了前线,但还是派了身边的副将来和东延叮嘱切不可将这消息说出去,会导致军心不稳。
东延哪还想得到这些,能够保证自己不崩溃已经花了他大部分力气,他看过这个毒的猛烈,看过叶楚河和那些同袍的惨状,他没想过,这些事情也会发生在曲望南身上。
他只能点着头答应着,然后问了句,怎么回事。
这副将也是常年在南境,和东延那也是有不错交情的,便也没做隐瞒。
昨天曲望南得胜而归,正巧着叶楚河那段时间清醒,她便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哥哥,让叶楚河也开心一下,可是没说几句,叶楚河却开始大口吐血,曲望南当时下意识的上前,比叶星河还要快的半扶住自己的哥哥,导致叶楚河的血吐了她一身。
而她的手上,脖子上,还有这在战场上被划伤,还未来得及包扎的伤口,他们不知道,这毒靠着血就能传染。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独独是曲望南,毒发的如此迅猛。
东延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住处的,他浑浑噩噩的躺下,蜷缩成一团,咬着自己的手,浑身颤抖。
而在京城的高长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刚去了户部,用着高长泽的名义,监管着北境和南境的粮草补给。
如今这战事是皇帝高度关注的事情,户部倒也不敢怠慢,但到底户部如今是高长淅的人,高长凌多少有些不放心,而且按照他这几日的观察,户部虽说不怠慢,倒也没有那么上心。
如今这嫡子之间的较量,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太子党和瑞王党对立,就是在大晋这风雨飘摇的时候,也依旧针锋相对。
太.子党名正言顺,瑞王党后来者居上,两方暗流涌动,原本这事很简单,再出现这个苗头的时候,只要皇帝稍作控制,也变不成如今这般。
一想到这,高长凌就忍不住忍笑,这巧就巧在,我们的这位陛下最喜欢的就是纵横捭阖,最喜欢把控别人的人生。皇帝最喜欢谁?裴皇后?太子?瑞王?不,都不是,他最喜欢的是自己,所以他才会在年轻的时候,为了高贵妃的势力而冷落皇后。所以才会接受了叶尽崖的请求之后,依旧对曲望南心存芥蒂。所以当初才会在高长淅和曲望南之间横加阻挠。
他享受着无上的权利,享受控制别人一切的快感,却又会用勤政爱民,为国奉献的理由来遮挡自己的自私,这点高长凌早就明白,可笑的是,也只有他明白。
所以他会充分表达对太子的喜爱,明里暗里的表示太子才是下一任君王,但在另一面,又对高长淅无限纵容,纵容他结党,纵容他夺权,纵容他和高长泽一争高下。
因为皇帝的纵容,所以如今有很多人觉得,瑞王也未必不能夺一夺这九五之尊之位,朝堂中人都有了不同的立场,那做起事来,定是会有所区别。
而北境和南境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深陷战场,每日九死一生,高长凌要确保的就是,他们为国征战的同时不至于被自己人捅一刀。
虽说他不是这场斗争中的主角,但他也并不是没有受影响。高长淅已经把他当做眼中钉rou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