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祖母。她把自己的孩子和侍女交给了最放心的那个人,也算是无牵无挂,所以更能坦荡的面对自己的结局。她一直在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何冉冉死之前还带着她那点可怜的骄傲,被扭断脖子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样可怜的女人,依附着父亲和夫君,作威作福却还觉得世人都欠她,当真是可笑。
有些人总把自己的处境归咎于别人,却从没想过,这些果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恶人倒是更容易自怜。
她已经让人连夜给高长淅送信,所以此刻天刚刚亮,下人们还没起来,高长淅已经踏着急促的步伐朝着何冉冉的院子来了。
怜契整理了一下头发,拿下面纱,在高长淅推门而入的时候,笑的就像她的祖母第一次夸奖她那样,明媚而又阳光。
高长淅推开门的时候是只身一人,怜契笑着坐在那,何冉冉的脖子呈现扭曲的形状,倒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滩血。高长淅扫视了一眼,然后回身关上了门,坐到了怜契旁边。
“为什么?”高长淅没有看怜契,而是侧过头看着何冉冉,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任何不舍,反倒还有种解脱。
“王爷不早就看她不顺眼,却奈何着那些个官场关系,如今我替王爷做了!”怜契笑着转头看向高长淅,“王爷不夸我一下么?王爷好久没夸我了,不对,是王爷好久没来看我了。”
她的语气里有留恋,有埋怨,还有妥协。对高长淅的留恋,对高长淅的埋怨,对高长淅的妥协。
“她碍着你的路了?”高长淅看向怜契,发现这个从前的枕边人如今却如此陌生,不,也有可能这就是她褪去伪装的样子。
“是啊,我忍够她了。”怜契俏皮的眨了下眼,手指放到嘴角,“她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她算个什么东西,要是真论起身份,我比她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哦?”高长淅挑眉,“不如你来跟我说说,你是什么身份?”
他们俩笑看着对方,旁人看了肯定觉得不合时宜,但这俩人却却在一旁的何冉冉没有丝毫关心。
“王爷不知道么?”怜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轻笑了一下,“王爷知道的,所以我脸上才多了一道疤。”
“王爷当真是个聪明人,我这样的人放在哪都不如放在身边来的安全。”怜契看了高长淅一眼,“王爷也是好手段,让我心甘情愿的困在你身边,满心满眼的都是你,哪还有什么故国交代下来的事情,全身心的做你的身边的那只小家雀。”
“你比我想的聪明。”高长淅手指轻轻动了两下,倒是有些赞赏的看着怜契,他以为怜契不懂,却没想到这个人是知道的。
“我就想问王爷一个问题,你爱过我么?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怜契还是笑着,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高长淅收起笑意,只是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俩人对视了一会,怜契率先歪过头去,用手抹了抹眼泪,不想让高长淅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她平复了下情绪,转了过来,语气轻柔,像是对高长淅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你不爱我,哪怕一秒你都没爱过我,你爱的是我这双眼睛,所以你毁了我的脸,让我终日带着面纱,因为这样,你看我的时候才更容易说服自己,是在看曲望南。”
“和她无关!是谁跟你说这些的?”听到曲望南的名字,高长淅冷下脸,虽然如今他心里对曲望南多少有些怨怼,但却不容其他人提起她。
“喏,她啊!”怜契手指轻轻指了下何冉冉,“她趾高气昂的对我说,我不过就是个替身,当时我还傻傻的不信呢!她就带我见曲望南,我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真是像啊这双眼睛,一模一样。”
“她倒是活该。”高长淅又冷冷的看了眼何冉冉。“有些话,不该她说!”
“可不是,我还拔了她的舌头,丢在那个花盆里,记得待会儿让下人处理下。”怜契耸了耸肩。
“你是西戎人。”高长淅不愿再跟怜契扯下去,他要知道真相。怜契将他连夜叫了回来,肯定不会只是要杀了何冉冉。何冉冉狂妄无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怜契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那就说明,是有什么已经直接威胁到怜契了,而且可能是牵扯出了她的软肋。
“是,西戎人。”怜契昂起头,她从不为自己是西戎人感到可耻,她分外自豪。
“那又是什么,让你下了这个狠手。”这是高长凌最在意的那一点,是什么让怜契连命都不要做出了这些事情,只是她的身份曝光么?怕不见得,如今她没走,那就是也不想活了,要真是身份曝光,怜契也应该是连夜逃走才是。
“不知道何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我的身世,这不急忙忙的就来找你了,但是不巧你不在,我又听见他们父女俩密谋着怎么置我和我的孩子于死地,那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了!”怜契冷笑了下,把编好的说辞说与高长淅听,她知道高长淅多疑,必定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但是她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咬住。
“那你应该逃才是,在这等我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