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卯时,在房门外守夜的暗卫才突然警觉到,夫人的房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了。
暗卫神色警惕,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粗心,连夫人房里何时闯进了人都没能察觉到。
只有房外的廿风察觉到了。
几人刚想出招,便见将军走了出来。
这让他们的动作一顿,单膝跪地:“属下见过将军。”
褚昴神色冷淡:“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是。”
说罢,暗卫便见将军提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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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温景睡得很好,一次都没有醒过。
直到清晨才自然醒来。
在用过早膳后,便又启程。
在接下来的十几日,马车进入了峤外地界,只需再行驶几日,便可抵达南蛮。
与此同时,温景也注意到,此时路上的风景,与之前她这一路上瞧见的风景全然不同,路途也越来越陡峭,能隐约看见高山,不过空气却越来越凉爽,不再炎热,很是舒服。
这一路顾念着夫人的身子,所以马车行驶的很慢,温景也算是一路游山玩水到了边境。
只是或许是温度突然转凉,温景这一路都不觉身子有何不适,但在入了峤外后,温景便病了。
行程也不得不停止。
温景这一次仅是有些头疼,但方妈妈和锦竹却不敢再继续赶路,担心夫人在路上会更严重。
于是行程便耽搁了两日,直到第三日午时后,在温景痊愈后,她们才又重新启程。
只是马车刚一出城,迎面便见来了不少的铁骑将士,马蹄声凌乱,践起阵阵黄尘。
元武在距离马车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身后的铁骑也跟着停了下来。
元武翻身下了马,嗓门浑厚豪爽,穿透力极强:“属下元武奉将军之命,特来迎接夫人。”
进了峤外,地形复杂,潜在的危险便也更多。
将军原定是自己来峤外迎接夫人,但昨夜南蛮突然夜袭关城,将军都已出了隍都城,却也不得不改了注意,派他来迎接夫人。
元武一直对褚将军的夫人好奇。
从几年前就开始好奇。
他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个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男人牵肠挂肚,甚至不惜偷偷回京,就为了能看她一眼。
他明明比褚昴大上一轮,也是自幼便驻守南蛮,作战经验丰富,但于褚昴,他却不得不甘拜下风。
褚昴是十八岁来的南蛮,在南蛮待了三年,一个十八岁的京城公子哥儿,他来南蛮领征,元武起初并不看好,哪怕他是褚瞿的儿子。
但他没想到,就这三年,褚昴便让自褚瞿逝世后又开始兴风作浪的南蛮安分下来,手段狠戾到令人胆颤。
当然,褚昴并未曾告诉过元武,他四年前偷偷回京是为了去看女人,这些都是元武自己瞎猜的。
但男人思念女人的样子,哪怕是喜怒不言于色的褚昴,元武也还是能一眼便懂。
再加上昨晚,当元武瞧见褚昴在得知南蛮夜袭关城后那Yin冷震怒的样子,元武便越发肯定了。
毕竟他可从未见过这位褚将军如此大怒,甚至连情绪都鲜少波动,哪像昨晚,勃然大怒,脸色Yin沉,活脱脱的一个阎王转世。
元武暗自想,南蛮该是要遭殃了。
所以当注意到马车帘子被掀起时,元武便下意识抬起头来,想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褚昴牵肠挂肚、朝思暮想。
但此时在他抬眸后却有些失望,因为马车里的女子戴了帷帽。
温景道:“不必多礼,我们快些前行吧。”
不过虽然没能看见真容,但仅听声音,元武便已经酥了半边身体。
南蛮的女子性子豪爽洒脱,自幼便习武骑马,与男儿没甚两样,甚至有的女子还与男儿一起上战场杀敌。
元武从来不知,原来女人的声音还能这么娇这么软,这么轻柔悦耳。看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真有女子仅是出声,便能让男人甘愿缴械投降。
见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帷帽下的温景蹙了蹙眉,回想着他方才的自称,温景又出声提醒他:“元武?”
闻言,元武回神,意识到他方才出神唐突无礼了,忙起身道:“启程。”
接下来的路程只行驶了三日,便抵达隍都城。
隍都城外便是南蛮国界,但阻隔南蛮国和隍都城的,之间还有一个关城。
在来之前,温景本以为此地会是战乱纷纷、民不聊生,哪怕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至少不会是她此时眼前看见的境况。
马车外一派盛大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一路上温景看见了不少的酒楼、钱庄还有店铺,就连街边都还有许多营业小商贩。此地除了不如京城里更加繁华,但比起温景这一路来看见的其他县城,相差无几。
行走在街道上的男男女女都有,还